昝不留道:“昝某说句不该说的话,对大雍的政事,公子又何须过问太多。”
胡小天道:“既然知道不该说,昝兄又何必多费口舌?”
昝不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忽然意识到自己在经商上虽然无往不利,可是在政治上眼光差胡小天太多,胡小天今日登门是为了寻求帮助,如果自己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那么以后自己在胡小天的地盘上必然可以畅通无阻,如若不然,恐怕自己以后往南的商路会被胡小天断绝,不排除他将自己昔日和大康私下交易的事情抖出来,真要是那样,可是杀头灭族的大罪。想到这里,昝不留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胡小天道:“李沉舟这个人,你了不了解?”
昝不留听他终于转变了话题,暗自松了一口气:“李沉舟乃是名门之后,深得皇上的信任,这次不知为何竟然突然投向明王的阵营?”
胡小天道:“昝兄难道看不出这场宫变真正的主使人是谁吗?”
昝不留道:“我只是一个商人,宫里的内幕我并不清楚。”说到这里他又意识到自己的话中可能会让胡小天误以为自己在推诿,慌忙又道:“不过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是李沉舟和明王早有勾结。”
胡小天笑道:“不是当局者,谁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要让你帮我找燕王了吧?”
昝不留想了想道:“现在到处都在寻找燕王,他岂敢继续留在雍都,说不定早已逃离。”
胡小天摇了摇头道:“燕王为人精明,大事上从不糊涂,李沉舟动手之前已经严控雍都各个门户,除非燕王生有翅膀,方才能够从这里逃出去。”薛胜景没有翅膀,胡小天却有,只要他愿意,可以从容逃出雍都。
昝不留道:“公子是说燕王他仍有可能藏身在雍都的某个地方?”
胡小天道:“越是危险的地方反倒越是安全的地方,燕王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这雍都不知有多少他的潜在势力,李沉舟纵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将他连根拔起。”
昝不留道:“公子,我虽然和燕王的交情不深,可是我对谁和燕王接触频繁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件事我会尽力去查,若是有消息,必然第一时间禀报公子知道。”经过一番犹豫之后,他终于决定要为胡小天去做这件事。
胡小天对昝不留的这番话表示满意,点了点头道:“昝兄辛苦了,我还有一事相求。”
昝不留恭敬道:“公子请吩咐。”
胡小天叹了口气道:“不瞒昝兄,我今次冒险前来雍都,初衷乃是为了解救柳长生父子,可现在看来,我非但没有挽救他们,反倒害了他们两父子。”虽然至今仍然没有柳长生父子确切的消息传出,可昨晚发生在慈恩园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身处慈恩园,柳长生父子只怕也难以逃脱罪责。
昝不留道:“在下明白,这件事我会托人去打听。”
胡小天也不便久留,起身告辞,临行之前,昝不留又道:“胡公子,值此风声鹤唳之时,还是尽快离开为妙,昝某不是怕事,而是真心为了公子的安危着想。”
胡小天微笑道:“多谢昝兄挂怀,我自有应对之道。”
昝不留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离去,叹了口气道:“就算公子准备留下,这两日最好还是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好。”
胡小天抱了抱拳,低声道:“后日正午,我在八方楼恭候昝兄的佳音。”这句话等于给昝不留定下了一个期限。
昝不留不由得苦笑道:“无论有无消息,昝某必如约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