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谦道:“没有见到人自然要回来。”
李鸿翰猜到他肯定吃了个闭门羹,心中暗笑,这张子谦整天和胡小天称兄道弟,真不知道那胡小天哪儿值得他如此看重,自以为跟人家交情匪浅,厚着老脸过去套近乎,结果落得热脸贴到了冷屁股,真是自取其辱。
张子谦道:“看来胡小天并不在这里。”
李鸿翰闻言一怔:“何以见得?”
张子谦道:“现在只不过刚刚才到戌时,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再说这庙里突然来了那么多人,你以为他能够安心睡下吗?如果他在这里,没理由对我避而不见。”
李鸿翰道:“他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分别?张先生见不到他好像很是失落呢。”
张子谦焉能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意味,淡然一笑道:“少将军还记得咱们今次前来天香国的主要目的吗?”
李鸿翰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父亲在他临行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此番务必要夺下驸马之位,和天香国缔结盟约互为强援最好不过,尤其是红木川要志在必得,红木川位于西川之南,和西川之间只有天狼山相隔,若是能够拿下红木川,就能够将天狼山的马匪孤立,将阎魁这个不听话的悍匪从西川的地盘上清除出去,从而打通西川南方通道,此事关乎到西川日后的发展。
张子谦道:“这两年西川发展缓慢,错过了不少扩张的良机,如今大康已经熬过了最为艰难的一段时期,今年终于迎来了一个丰收之年,胡小天在庸江流域也已经站稳脚跟,苏宇驰扼守郧阳,意在制擎胡小天,可同时也控制住我们西川前往中原腹地的咽喉通道,也就是说以后西川想要挺进中原的难度越来越大。对我们来说,想要壮大势力,就必须扫平南部通道,本来阎魁已经投诚,可是这个人的野心太大,兼之自视甚高,不肯居于大帅之下,所以成为了西川南部通道上的一只拦路虎。”
李鸿翰冷笑道:“他算什么拦路虎?一条老狗罢了!如果不是我爹为了当地民生考虑,早已将天狼山荡平,焉能容他在天狼山一带作威作福。”
张子谦道:“少将军千万不要小瞧了阎魁,此人可没那么容易对付,这些年来,也没少对他进行征讨,可到现在他仍然活得好好的,究其原因一是因为他拥有天狼山独一无二得地势,二是因为他的背后有红木川的几股大势力支持,不然他又凭什么跟咱们抗衡?只要拿下红木川,就可以切断天狼山的后援,这帮马匪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必然不攻自破。”
李鸿翰知道张子谦所说的很有道理,他皱了皱眉头道:“只是现在红木川已经落在了胡小天的手里,难道咱们要将之抢过来。”
张子谦道:“红木川若是保持原状,纵然不理想,可是对咱们来说也可以接受,唯独到了胡小天的手里却是大大的不好。”
李鸿翰心说你张子谦怎么说话前后矛盾,刚刚还说胡小天得到红木川也不好管辖,毕竟胡小天目前掌控的地盘和红木川相隔过于遥远。正所谓鞭长莫及,这么远的距离他岂能兼顾?现在怎么突然又换了一种说法?
张子谦从李鸿翰的目光中已经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道:“少将军或许会认为老夫前后矛盾,可老夫这样说是有道理的,胡小天本来应该经由水路返回他的地盘才最为妥当,即便是选择陆路,也不应该舍近求远,他们选择这条道路,应该是要先去红木川。”
李鸿翰道:“他去了又能如何?以为单枪匹马就能够将红木川掌控在他的手中吗?张先生真以为他无所不能啊!”他的话中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张子谦并没有生气,低声道:“咱们能够看到的事情,别人未必看不出来,也许今晚是上天故意给咱们这个机会呢。”
李鸿翰听出张子谦话中有话,低声道:“张先生可否将话说得明白一些?”
张子谦道:“根据老夫的判断,胡小天十有八九不在这里,或许是先行赶往红木川,可他留下那么多人,应该是保护映月公主的,听说映月公主此次也是跟他一起离开飘香城。”他压低声音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何不利用这个机会将映月公主和胡小天的那帮手下尽数铲除,然后再嫁祸给大雍方面?胡小天遭遇如此重创,自然无法兼顾红木川,他和天香国的联姻也会因此而告终。”
李鸿翰虽然仇恨胡小天,可是也没有想过利用这样的方法去对付他,他一直以为张子谦和胡小天是忘年交,却想不到提出这么歹毒计策的人竟然是张子谦,张子谦分明是抱着我得不到红木川,你胡小天也别想白落这个便宜的想法,难怪父亲会对他如此器重,难怪他有西川第一谋士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姜是老的辣,自己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