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脸上的口罩仍然没有摘掉,严周却早已将脸上的白布除去,望着前方的胡小天,他冷冷道:“周先生这是要往哪里去?”
胡小天刻意嘶哑着喉头道:“回家!”
严周脸上充满狐疑,缓步走向胡小天,其实在胡小天离开之时,严周就觉察到有些不对,但是出于对鼠疫的恐惧并没有敢深入院落,前往屋内探望病情,否则这件事早已揭穿,他悄悄一路跟踪而来,很快就发现这位周文举的行迹非常可疑,先是黑驴惊叫不止,等到胡小天将黑驴和药箱弃下的时候,他已经断定眼前人绝不是周文举,十有八九是胡小天利用金蝉脱壳之计逃离了行宫。
严周右手握刀一步步走向胡小天,刀身已经抽离刀鞘半尺有余,暗夜之中,明晃晃的刀光极其炫目。
胡小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严周道:“摘下面巾,让我看清你的样子。”
胡小天叹了口气,抬起右手,将口罩摘掉。
严周冷笑道:“胡大人,呵呵,想不到您的病好得这么快。”
胡小天笑道:“本来就没什么大事,普通的伤风感冒而已,有劳各位兄弟费心了。”
严周道:“胡大人不在房间里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行宫里面实在气闷,我出来散散步。”
严周已经来到距离胡小天三丈之处:“胡大人好大的兴致!我也喜欢散步,胡大人为什么没叫上我一起。”
胡小天道:“我这个人自由惯了,向来喜欢独来独往,有算命先生曾经给我算过,说我这人生来命不好,谁跟我走得太近,谁就会倒霉。”
严周呵呵大笑,又向前走了一步,握住刀柄的右手青筋绽露,一股有质无形的杀气如同大网一般向四周辐射开来,将对面的胡小天笼罩在其中。
胡小天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得胸口透不过气来。他全神贯注地盯着严周的脚步,手中握着暴雨梨花针,对他来说只有一次死里逃生的机会,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绝不出手。
严周的目光留意到胡小天低垂的右手,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低声道:“将你的左手慢慢抬起来。”
胡小天慢慢抬起左手。
严周道:“用右手将左手的袖口拉开!”
胡小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慢慢拉开左手的衣袖。
严周手中的钢刀已经离鞘而出,虽然他知道胡小天不懂武功,可仍然保持着十二分的警惕,一个真正的武士绝不会轻视任何一位对手,只可惜严周此次的对手是胡小天,一个完全不会用常理出牌的人。
严周虽然估计到胡小天的袖中藏着暗器,却没有料到这暗器的威力威猛如斯。
黑色盒子露出袖口的同时,胡小天果断按下了暴雨梨花针的机括,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数百根钢针同时激发而出,严周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根本做不出及时的反应,他怒吼一声挥刀去挡,出刀的速度仍然赶不上钢针射击的速度,虽然挡住了一些钢针,可是仍然有大部分射入了他的体内。
严周也绝非寻常人物,在身中这么多针的情况下,仍然向前跨出一步,扬起手中钢刀,狠狠向胡小天的胸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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