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直接捅破最后一层纸:“我会亲手将你钉死在圣约翰三角架上,亲眼看着你直到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歌谢尔女王出奇大笑起来,转身望着忧心忡忡的大司祭,道:“这句话能够时刻提醒我身后站着一位充满仇恨和斗志的圣事部刽子手。”
拿破仑一边阅读《教袍下的虱子》一边叹气。她望向不远处爱德华礼拜堂的圣乌尔班雕塑,那颗澳狄斯亲王的干瘪头颅已经完全风化,化为尘土,当年,以亲王为的43名带着悲壮胜利来到帝都的骑士,获得了朱庇特城所有人的爱戴和崇拜,她至今仍然清晰记得她站在拥挤人群当中,骑在高大乌尔姆军马上的澳狄斯亲王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睛,面对无数的鲜花和欢呼,嘴角只有浓重的嘲讽。在那场震惊大6的史诗级战役中,帝国最骁勇的战士,无一人退步,无一人投降,硬生生将十二万泰坦骑士阻击绞杀在黄昏盆地,甚至赢得了一贯傲慢的战争之子的最高敬佩,而黄昏战役无与伦比的波澜壮阔,让人忘记了帝国边境上两支协从军团的冷血旁观,事后那两位将军也只是撤职了事,帝**事法庭甚至没有传唤葬送黑玫瑰骑士团的懦夫。等到皇室文学老师成为国务卿,接触到一部分未被销毁的机密文件,才知道这中间蕴藏着谁都不敢去探究的晦暗内幕。
歌谢尔女王陷入沉思,国务卿办公室出现漫长的沉寂。
次席国务卿萨迪的办公室按照规格应该在四楼,但雷切尔之虎选择了更拥挤的三楼,不同于四楼席国务卿的客人稀疏,这位帝国鹰派核心大人物的办公室总是人满为患,许多来教务厅办公的大贵族都乐意去雷切尔家族的年轻家主寒暄客套一番,而且多半能够从次席国务卿阁下的嘴中得到一些意外惊喜,当初橙色战役尚未结束,正是萨迪大人第一个打破官方沉默,给了娘娘腔海伦家族一个确切消息,这才使得最近几年一直难产的银行业开始蓬勃展,席卷整座帝国,成为继圣战中以平民骑士后崛起的军事贵族在帝国新贵阶层的又一张崭新面孔。
今天,雷切尔之虎的办公室终于送走第十几批客人,国务卿大人有了些许独处喘息的机会,喝了点小范围内流行的苏维埃白酒,书房弥漫着一股浓烈酒味。这位被敌对势力悄悄嘲讽被娘们骑在脖子上的老虎时下是帝国最炙手可热的红人,他同时掌握了再次登6“福音”和新一轮圣战的大量话语权,尤其是前者,他等于亲手握着切割奶酪的刀叉,分到手的奶酪最后是谁大是谁小,他说了算。
一名青年骑士敲门而入,龙枪骑士费米-约瑟佛,从圣事部走出来的一颗政治新星。
“费米,重新见到那位你心中的偶像人物,有何感想?”次席国务卿大人心情不错,开起了玩笑,手指了指帝**人越来越喜爱的那瓶卡妙帝国出产的烈酒,示意年轻人自己动手。
龙枪骑士倒了半杯,一饮而尽,笑道:“依旧穿着一身寒酸教袍,依旧不像一位执政的大人物。”
萨迪笑道:“似乎是个很难让人讨厌的家伙,大体可以划入《理想者》中魅力型领袖的范畴。当我听到老克拉夫那个家伙竟然送去12o名扈从骑士,第一感觉是这个老家伙失心疯了,相信帝都大部分人都是如此。听说你还没有走出玛索郡,黑天鹅湖就爆了一场小规模但高规格的精彩战争。费米,你好像错过了一场好戏,失望了没?”
青年骑士恭敬放下酒杯,摇头道:“我对战争并无好感,我尊敬的只是那些在战场上为各自信念不惜付出生命的战友,或者敌人。”
萨迪打趣道:“如果你不是一名出身普通的龙枪骑士,我一定以为你是出自那个只擅长在床上打仗的娘娘腔家族。”
费米与次席国务卿不同于寻常上下级,更多像是老师与学生的私人关系,所以言谈相对比较轻松随意,笑道:“如果您不是国务卿大人,我一定要向您出挑战宣言。没有一名骑士愿意被人称作来自娘娘腔。”
萨迪哈哈大笑,然后充满深意道:“只是现在那位比你还年轻的执政官阁下即将面对一个难题,这个难题,是皇帝陛下亲自提出来的,这也许是cosmo最大的危机。”
雷切尔之虎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楼上,“我们的女王殿下向皇宫书房送达了一份涉及军事改革的资料,其中末尾有一条至关重要,以至于皇帝陛下连夜召集我和数位将军,很快还会有边境大军团长赶来帝都,参与其中。至于那条消息,我就不透露了,天晓得会不会被楼上的席国务卿以叛国罪的罪名给请进圣事部喝茶。”
费米微微一笑。
雷切尔之虎站起身,魁梧异常,很奇怪,这位以激进锐利著称的骑士,从未踏上过一线战场,甚至没有一枚战争勋章,但依然赢得帝国鹰派jūn_rén 的一致敬重,而且他也从未向皇帝陛下提出要求去亲赴圣战或者去与泰坦接壤的边境。他走到窗口,轻轻道:“你是小奥古斯丁的崇拜者,我何尝不是那位罗桐柴尔德公爵的崇拜者。对于紫曜花,有太多沉默者,心怀无言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