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边的排水暗渠是原本就有的,这个并不需要王况去改,在穿越而来的几天后,王况就发现了这一点,大唐时代的城市排水系统已经是非常的发达,还有专人清洁的。
就可惜自己不会烧水泥,不然的话,倒是可以改善一下城市供水系统,让家家户户都用上“自来水”,以现在的大水车技术,可以把水提起三丈多高,这就相当于三层楼的高度了,直接用了高的明渠将水引到城中百姓家里,省了去井中取水挑水的麻烦。建安城北两里外有条小溪,从城北的山上一眼泉中冒出,流了五六里地汇到建溪的,只要把这五六里的的水源看好了,不让人畜随便去污染,那么水源就没问题。
王况并不是担心地下水的问题,建安就在建溪边上,地下水充足得很,你才提完,建溪里的水就渗过来了。王况只是想让生活更方便更轻松一些。
没了水泥做明渠,就只能用木头来做或是石板来做,木头可是吸水的,这时间一长,水渗了出来,一滴滴的滴着,地面永远也别想有个干的,那么多家用水,你总管道的截面肯定要大,不然根本不够用,分到各家倒是好办的很,用竹就是了,竹子外面本身有一层蜡质,是防水的。
至于石板,跨度就必须短,绝对不能超过五尺,否则石板就会被自重压断了,哪家的房子不是跨度过丈的?所以这也不可行。
王况之所以有这个想法,那是他小时,家里及姥姥舅舅家的水,都是用了竹子从山上的泉水中引来,不用去挑水,很是方便,而且山中泉水比井水要清甜许多,用那水来酿的酒也是好酒。
搞引水暗渠道理论上也是可行,但工程浩大,需要开挖的地方太多,有的地方还会和排水渠交叉,这就麻烦了,所以,最好就是用明渠。
在没有水泥的情况下,就只能用木板,木板又必须不渗水,现有的条件,只能是用蜡煮过,可却不能用石蜡,石蜡有致癌物,只能用蜂蜡,王况也算过,从小溪汲水到建安,不算各家各户引到自家用的竹管,光是大的明渠,需要用的蜂蜡就要几千斤,几千斤的蜂蜡,就是集中了全大唐的产出也没这么多。
所以,引水,只能想想而已。
但是,王况却是忘了,可以在木板上铺上陶瓦或璃瓦来防水的,也就是说,用木板做骨架,真正输送水的还是陶瓦璃瓦,璃瓦不大可能,目前璃窑的产出还不够用呢,成本也是很高,但陶瓦却是可以,只要将陶瓦间的缝隙用蜂蜡或者糯米鸡蛋混合物堵上就行。
王况,并不是万能的,也有他想不到的地方。
王况想不到不代表着其他人想不到,这个问题,一直到了某一天,王况无意中感慨后,才被一语点醒过来。这是后话了。
王况现在要赶回去做一样东西,他怕他等下又忘了做,再提起兴趣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要做的就是香肠,并不是说今天就必须要做出来,而是要赶紧的回去看看是不是还有小肠剩下来,要是没有,就要赶快通知豚肉铺掌柜的,让他明天送肉的时候提醒下自己,也提醒客栈里面把小肠留着自己要用。
若只是做一点点,倒也不用通知,不管怎么样,现在才是午前,客栈里无论如何都会留有小肠的。但王况想做的比较多,主要还是因为香肠做起来是不复杂,但比较麻烦,尤其是肉的腌制。
香肠的主要原料就是小肠和五花肉,也有用鸡肠鸭肠做的广式小香肠,用什么肠这个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填要填好就是了,豚小肠比较粗,容易填馅,鸡鸭肠细,不是那么好填的。
王况不喜欢广式香肠,因为其偏甜。后世有南甜北咸的说法,但王况认为那是不真实的,纵观大江以南的地区,除了沿海地区外,其他地方基本都是吃得偏咸,更喜欢咸味菜,只有沿海地区,比如沪,苏,浙,闽,粤的沿海,就大多是吃得比较甜,但是,不要忘了,粤北,闽北闽西,浙西地区吃得并不甜。。
后世王况走过不少地方,在他看来,反而是燕京人吃得更甜些,在江南地区,吃咸的地方远比吃甜的地方多得多。比如赣皖云桂川襄卾这几个地方,几乎都是甜菜很少,菜肴里除了酸辣味和糖醋味会放糖外,其他的就是很少放糖的,这可是占了江南绝大部分的人口和面积。
因为麻烦,所以既然要做就多做些,一般地说,孙铭前,黄良等人更是喜欢王况亲手做出的东西,他们现在嘴叼得很,不是王况做的,就没了什么兴趣,尽管孙嘉英做的不比王况差,邝大王师傅几个也都是如此,但黄良林明孙铭前他们就只认王况做的。
香肠的麻烦就在肉馅的腌渍上,当然了,要是懒一点,对口感没那么挑的倒是没有这么个麻烦。
大多数人做香肠,都是直接洒了盐,十三香,酱油和酒了事,最多再多抹点五香粉这类的重香调料,这样腌渍是非常的省事,但缺点就在于口感不是最好的,调味粉如果到颗粒粗的,香肠吃到嘴中会味道不均匀,有时侯一口咬到五香大颗粒,那舌头嘴巴可就受罪了。
所以王况要做的香肠就是不用大颗粒的香料粉,尤其是八角,桂皮这样味道比较冲的香料,至于说胡椒粉等其他没那么冲味道的香料,倒是可以直接的拌进去。其实最关键的是这时候的磨还是石磨,没办法像后世那样磨出非常细的调味料,如果能磨出来,就没有了吃到大颗粒香料的顾虑,就可以直接采用拌进去的办法了。
现在不能拌进去,就涉及到了要将这些被称为大料的重味香料的香提出来的办法,办法也简单,就是时间耗费不少。
可等回到客栈一看,门是紧闭的,这才哑然失笑,现在是流水大席,大家全上街去了,谁会呆在店里?就是食客也不会来啊,一会开席了就可以可劲的白吃,那么多桌,那么多盘菜,就是每盘只尝一口,没尝完都能吃得肚子溜圆了,谁还来?
没奈何下,就只好转了回去,找到个在旁边闲着等活干的伙计,让他记下来,流水大席完了回去后把大料都磨成粉,磨不了的就尽量的碾碎,自己有用。
好巧不巧的,这一扭头,就见了那豚肉铺掌柜正笑嘻嘻的一手插在腋下,另一手正托着胖乎乎的下巴,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着孙嘉英烤咸肉,瞧那架式,颇有着想学腌渍咸肉的想法,也是,他的肉也不是每天都能卖了的,偶尔碰到卖不掉的,也可以腌渍了来,要么自己吃,要么可以卖,也是个来钱的路子,谁跟钱有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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