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免谈!”一说起查案,方铮想都不想,立马回绝。
开玩笑,查案啊,多危险的事儿,老子又不是包青天,干嘛非得让我去?
“方兄,此案涉及江南六府大小官员,甚至包括京中朝堂的某些重臣,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盘根错综,十分复杂,刑部楚尚书都无能为力……”
“那我就更不去了,楚尚书那么会查案的人都干不来这事,我怎么可能干得好?不去不去,没事了吧,没事微臣告退回家睡觉去了……”
“哎哎,方兄,听我说呀,若要追查此案,非你不可……”胖子急忙阻拦。
方铮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嘴里道:“听不到,我什么都听不到,微臣年事已高,要回家颐养天年,你居然还给我派这么危险的差事,当我傻啊……”
“喂!你站住!”眼见方铮就快走出书房大门,胖子急了,大喊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江南的美女么?”
…………
…………
方铮如同被使了定身法似的,定住不动了。
随即他飞快的扭过头,两眼灼灼的盯着胖子,散发出两抹幽幽的绿光。
“江南美女?啥意思?说清楚。”方铮表情颇有几分狂热的问道。
胖子脸色愈发黑沉,擦着满额头的大汗,艰难的道:“江南自古出美女,其姿绰约,其情婉约,如春风拂柳,含情脉脉,如秋月荧光,袅袅婷婷,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方铮吞了吞口水,眼中愈发火热。
胖子望着方铮,忽然色色的一笑:“有句诗专门形容江南女子风情的……”
“什……什么诗?”方铮有些神智不清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胖子色笑道:“江南女子吹箫,想必颇有几分独特滋味,若不亲身品位一番,实是人生憾事……”
“噢——”方铮如同被人催眠,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神智完全迷离。
接着,方铮整了整衣冠,挺直了胸膛,露出正义凛然的表情,正色道:“皇上,所谓‘主忧臣辱’,微臣身为忠臣,若不能为皇上分忧,有何颜面立于朝堂之上?倾吞国库,中饱私囊,以微臣嫉恶如仇的性子,实在见不得这些人渣逍遥法外,请皇上放心将此案交给微臣去办吧!微臣这几日便动身下江南,一定将那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胖子恶寒,无力的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唉。”
忽然,胖子好象想起什么:“说到中饱私囊……下午我会派户部官员到你府上,把太子府的财物清点后充入国库,你配合一下吧。”
方铮面色一垮,俊脸心疼无比的抽搐了几下。
望着方铮远去的背影,胖子的肥脸也情不自禁的开始抽搐。
自己堂堂一皇帝,居然要靠美色来诱使臣子办差,弄得自己跟青楼里拉皮条的大茶壶似的,胖子此刻心中满是悲愤郁闷。
“父皇说的没错,方铮这家伙果然混帐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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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府内。
一群户部官员和隶属户部的衙役正来来往往,穿梭不息。
一箱箱散发着万道金光的金银珠宝从方家的库房搬到了门口的马车上,方铮耷拉着脸,仇恨的注视着这群人进进出出,他们每搬一箱,方铮的心就如同被针狠狠的刺了一下,疼得他不停的倒吸凉气。
答应胖子时挺爽快,可眼睁睁看着这些本该属于他的金银珠宝一箱箱进了国库,他的心里顿时有些后悔了。
“喂!你们还是不是人啊?连我家鸡蛋都拿,怎么着?你们想把我家给抄了?”方铮终于忍不住,飞快的抢身拦在两名衙役面前,劈手夺过他们手上拎着的一个小巧的玉琢篮子,篮子里摆着十几颗闪闪发亮的……鸡蛋?
“大人……那是夜明珠,不是鸡蛋啊。”衙役苦着脸纠正方铮的错误。
“放屁!明明是鸡蛋,你眼瞎了?谁敢说这不是鸡蛋,老子揍死他!”方铮两眼通红,目光像两把出鞘的刀子,在衙役身上剜来剜去。
“就是!明明是鸡蛋,怎么可能是夜明珠?”方府的下人们也纷纷围上前来,帮少爷说话。
“听到了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赶紧给老子放下,我还指着这堆鸡蛋孵小鸡呢……”
两名衙役互望一眼,犹豫着放下了手中的“鸡蛋”,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位方大人的名头他们可是如雷贯耳,这人招惹不得。
事还没完,方铮一扭头,又大叫起来:“喂!你们还要不要脸?老子辛苦栽了好几年的盆栽你们也搬?赶紧给老子放下!”
“大人……这不是盆栽,是东海红珊瑚啊……”
“放屁!明明是盆栽,你眼瞎了?你见过如此丰姿绰约,风度翩翩,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红珊瑚吗?”
“…………”
“…………”
方铮正在胡搅蛮缠时,一名下人过来禀报,说泰王殿下来访。
方铮狠狠扫了噤若寒蝉的户部官员和衙役们一眼,恶声吩咐下人道:“给我好好盯着!别让他们把鸡蛋鹌鹑蛋,还有盆栽之类的东西摸走了,那都是咱们府上的!”
“是!”众下人齐声应命,摩拳擦掌盯着户部官员们冷笑。
户部官员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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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方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刚踏入前厅,泰王一脸喜色迎上前来,热情的朝方铮拱了拱手。
方铮见到泰王,冷若寒霜的脸色终于缓了缓。
凭心而言,先皇的几位皇子当中,除了胖子外,他唯一觉得有些好感的,便是眼前这位与世无争的泰王了。也许,只有淡泊的人,才能表现得如此不卑不亢,进退有礼,令人忍不住与他倾心相交。
“泰王殿下,久违了,久违了,下官有失远迎……”
“哎,方兄,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虚礼,不必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了吧?”泰王笑得很温和,眼角淡淡扫了一眼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奇道:“方兄,贵府这是……搬家?”
一提起这个,方铮就忍不住叹气,眼泪都快下来了。
“户部那帮家伙,实在太不是东西了!”方铮拍着大腿,向泰王大倒苦水:“你搬太子府的东西就好好搬,干嘛连我家的东西也顺手牵羊呢?杜松君怎么调教手下官员的?简直是一帮训练有素的蟊贼,太没素质了!妈的!赶明儿老子非得在户部衙门的正堂上撒泡尿,看那姓杜的老家伙敢对我怎样!”
“这个……”泰王沉吟着,有些犹豫是该附和方铮的言论,还是该夸赞方铮的不拘一格。
“泰王殿下,一起撒?”方铮向泰王热情的发出了邀请。
“啊?”泰王大汗,结结巴巴道:“这个……还,还是不用了吧,方兄一人专美便可,小弟愿为方兄,那个,摇旗呐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