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虽是齐声应了,心中难免打鼓,心中若无杀机,又该如何御敌,难不成要将这生杀斗场当成弟子间的较量不成?这其中分寸又该如何拿捏。
但无论此战如何艰难,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了,好在一柱香的时间转瞬便至,只需撑到原承天去而复返,到时必有转机。
就见前方风起云涌之处,冥界魂王焰王已到面前,二王相视一笑,焰王道:“放着诸多昊天金仙大能在此,我等身上的封神印解开有望了。”
魂王哈哈大笑道:“当初我去那九渊解印,虽哄得几位大能异兽与我斗法,只恨九渊大帝甚是机敏,竟然亲自来迎,如今这小冥界之中,怎有九渊大帝这般的大能。”
焰王指着诸修道:“你等听着,若心中只想着与我等周旋,则莫怪我等无情,若是尽力来攻,说不定反倒有一线生机。”
诸修听了更是头皮发麻,需知二王已被解了地印,其修为境界也就是金仙罢了,但因二王仗着天印未解,此身永生不死,若是打得重了,解了那天印,谁又能敌得住?
所谓解了地印无敌于昊天,其实指的就是这种令诸修投鼠忌器的情形了,而并非指二王的修为有多么强大。
姬春山忖道:“太真与风驰的修为虽强,却重于杀伐,与那只解了人印的风王对阵也就罢了,若是与魂王焰王对敌,着实是不知如何是好,唯有我这袖里乾坤,可以勉强抵挡一时。”
他径直向焰王冲了过去,口中喝道:“来来来,你我刚才一战还未斗得过瘾,此番再来比过。”
大袖一拂,就向那焰王罩去。
焰王哈哈大笑道:“再去你袖中走一遭又能如何。”竟是不去理会,任那大袖罩来。
哪知姬春山招法已变,那大袖只罩住了焰王一半,就有一股暗藏的大能潜流在焰王身上一推,焰王身不由已,半浮半沉,就不知被卷到何处去了。
不过那焰王被卷得再远,片刻间也可返回来,此场斗法的症结仍然是无法可解。
这时元风驰诸修纷纷上前与二王三虫祖动手,既然不敢动用平生绝技诛敌,就只好坚守不攻,与对手纠缠罢了。
任太真要照顾原承天座下侍将,也不便上前,只在场中静观诸侍之战。
只见魔晋南虽少了原承天加持,倒也虚实变化有方,独斗噬金虫,噬金虫虽是凶悍,对魔晋南连杀了几只后,也就不敢刻意逼上前来。而四只蚀月虫之争,仍是两追两逃的不解之局。
至于原侍一与天龙斗法,此刻犹是难分难解,任太真只需略加留意也就是了。
但猎风与叶惊海之战,则是变化多端了。
原来猎风虽有引路金钱在手,可叶惊海的化身也不知有多少,被猎风一一个杀来,总是寻不到真正的本体。猎风性情本就性急,如今连诛多名化身,都难觅叶惊海本体,不免就焦燥起来。
好在猎风出战虽不顺利,那叶惊海亦不敢真个儿与猎风交手,任太真要照顾全局,只要猎风不存在性命之忧,也就无暇顾及了。
就在离三江台数千里之处,高空之中,有二修分开云雾,借着一面照天镜察看三江台战场。
此二修一为百族太虚首修罗无寂,另一人则是百族金仙无忧士。二修凭镜观战,又是远在天边,自是神情从容。
无忧士笑道:“无寂当真两不相助?仙族之士虽是我等大敌,但冥界冥王来侵一事非同小可,我等仙修之士,自该同仇敌恺才是。”
罗无寂道:“山主许以原承天百年之期,今日难得有此机缘,可以一观此人作为,师兄何不暂时忍耐片刻。”
无忧士道:“那也依你,只是以无寂瞧来,此战胜负如何?”
罗无寂道:“此战关键,在于压制冥界三王,若不能化解封神印,原承天怎有胜算?此刻战事刚过半程,诸修尚可支撑,等到诸修真玄消耗殆尽之时,方知那封神印的好处。”
无忧士道:“我瞧原承天倒像是胸有成竹,可我百般思忖,也不知如何化解封神印,无寂兄想来亦是定有成算了。”
罗无寂哈哈笑道:“若化解那封神印倒也不难,但若想得不到这小冥界某人的首肯,嘿嘿,那热闹可有得瞧了。”
无忧士奇道:“小冥界之中,又有何高人?”
罗无寂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