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三人既见此景,也就不必停下遁风了,他三人本以为必会有人上前盘查,可是那路过修士,连多瞧他们一眼也是不肯,自顾着驾起遁风匆匆进出不休。
想来此城因居民人数已近千万,那每日所需的日用杂物,便是一个惊人的数量,自是与要他处通连,方能保证物资源源不断的进来,若是每遇到一个陌生面孔就盘查起来,岂不是堵塞了道路。
由此也可显出天一宗的气度来,以天一宗的实力,自是不惧有那心怀叵测之士混进城内了,以原承天想来,此城守卫,必是外松内紧,自有一种习行万年的法则制度,外人一时之间,怕是难以参透了。
陆沉星却是大胆,他见一名修士匆匆前来,便一驾遁风,上前揖手道:“道友且留步,在下有一事请教,还请道友通融则个。”
那修士也只是灵修境界,却是面孔苍老,怕也有六十余岁了,见到有人问讯,忙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陆沉星一眼,含笑道:“原来是远方道友,道友入城来,是来采购仙修之物,还是观光游览,或是前来拜师?”
陆沉星哈哈大笑道:“道友说的这三种,我倒是皆有兴趣的,只是初来贵地,却不知贵地有何风俗,若是不小心触犯律条,可不是当耍的事。”
老者摆了摆手道:“此处哪里有什么律条,不过是凡恶不作罢了,若是安安生生的来往,怎有人管?只是道友修为已是不低,若想拜师,却是难了。”
陆沉星奇道:“这又有何说法?实话说来,我此次来此,除了瞻仰这天下第一宗的盛景外,的确是有入宗拜师之意。”
老者道:“天一宗所修之法,自是天下一等一的仙修**,若你修了其他旁门左道,那心境已是不纯,又如何再修大道?而若是让你废去原本修为,再修大道,想来你定是不肯的。”
陆沉星大皱眉头,道:“原来还有这般讲究,在下所修功法虽是平平,可好歹也花去无数岁月,的确是不肯重头再修的。可若是照老丈这样说来,那天下的散修之士,岂不是就绝了向上之心?”
老者呵呵笑道:“外间修士若是初窥仙修门径,修为不高,便是重头再修,也是便宜的,适才我才会说你修为过高,无缘拜师。不过就算如此,天一宗另有一条路径可走,怎会绝了天下人的向上之心?”
陆沉星连忙揖手不迭,道:“道友若肯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老者笑道:“我天一宗广纳天下有缘之士,就算你有修为在身,也是有客修院可供你等进入参修,只是若想入这客修院,亦需经过重重考查,而若你一旦能从客修中脱颖而出,自可由专人点检修为,正式成为天一宗之士。”
陆沉星皱眉道:“想来若是进入这客修院,也是不易了。在下的仙基实是不堪的,只怕是……”
老者道:“天下修士,每日来天一宗朝拜的何止千数,能入宗修行的固是极少,能进入客修院的,当然也是屈指可数,不过,就算如此,还有第三路可走呢。”
陆沉星目光大亮,喜道:“还有第三条路?”
陆沉星初时并无拜师之心,原是当耍罢了,可是天一宗毕竟是一第一门宗,历年所积累下来的仙修诸般法门,实是惊人,自己既入宝山,自然也会打些主意,
老者捻须笑道:“实对你说,此城的中心广场,就立着一碑,名叫天机残碑,此碑据传是我天一宗某位返界大修携来,每隔数月半年不等,那碑上就会显出各种符文来,或浅显,或深奥,每次皆是不同,你等皆来此处,便是有缘,若能从这天机残碑上误出玄机来,岂不是一大福缘。”
此事便是原承天等人也是首次听闻,看来此碑现身天一城,也应该是近些年的事了,否则陆沉星与龙格非终日游历天下,这等轰动一时的大事,又怎能不有所耳闻?
陆沉星奇道:“竟有此事?贵宗难道不怕这碑上绝学让外人学了去?天下诸宗,哪里有这样的事体?”
老者微微一笑道:“那碑文若是浅显些也就罢了,若是极深奥的碑文,也能被你等参悟出来,可不是天下仙修之福?我天一宗何等气量,怎会效其他宗门挟技自重之为?而若你等真有福缘悟出残碑天机,我天一宗自会奉为上宾,便是入宗拜师,亦有可商量之处。”
三人来到此处,原是想借道逃避追杀,可若是有现成的一块书有玄奥仙修大道的石碑立在当前,又怎能错过?
只是却不知天一宗树此石碑,究竟有何用意?难不成真的只是播福于天下不成?三人心中,皆是心生向往,又不免猜疑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