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道:“今番连得两件异宝,实为望外之喜,在下这椎交易,可是大赚了。”
曾羽翰道:“这世间原本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买卖,得失之间,端看个人的感受罢了,我得道友之赠,若终能制成消煞玉液,消除羽仙的绝大隐患,那是任何法宝也换不来的。”他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来,想来是因想到廖羽仙终于能渡过此劫,也不枉自己多年劳苦了。
原承天深知男女修士之间的感情,无关月风,却比世间普通情侣更为坚定****,心中不由念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曾羽翰与廖羽仙的两情相悦,百般艳羡起来。
那曾廖二人已是相依百年,自己与九珑却因生死相隔,缘悋一面,不过好在九珑如今已非凡体,终于可修长生之道,但不知日后重逢之后,能否像曾廖二人这般“与子偕老”了。
曾羽翰却不知自己的赠旗之举,却引发了原承天的心事,他道:“这两件物事既是交给了道位,这根交易便算了成了,宗主吩咐,令我交割完之后,就引你去见他,却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原承天知道既来到月华宗,与宗主免不得要见上一面的,便道:“谨奉尊命。”
二人出了纳珍洞,却不急行,缓缓来到月华峰上,曾羽翰道:“道友此次前来,机缘倒是不俗,若是再迟了数日,宗主就要闭关苦修了,便是我等,日后这三五十年,也难见宗主一面。”
原承天想起曾羽翰说过的”天大喜事“,心中忐忑难安,此次面见月华宗的宗主,必定会提起此事了,若是宗主开口邀他入宗,他又该如何拒绝?而以月华宗宗主的身份,自是令出如山,那怕是闲谈数局,也是无上法旨。
留在月华宗自然有不少方便之处,但一入宗门深似海,哪能像以往那般逍遥自在?
正自思忖,前面已是大殿了,曾羽翰立在殿外,却不敢擅入,而是请执殿修士前去通报,片刻宗主传下法旨来,令曾羽翰携原承天前去拜见。
这番通报回复不过是宗门中常见礼数,亦是各宗门宗主立威的通常手段,可是原承天瞧在眼,却是没来由的厌烦起来,凡世间讲究这些俗礼也就罢了,仙修之士,又何必如此。
随着曾羽翰步入大殿,只见大殿两旁站着十六名值殿修士,男修女修各为八人,皆是真修修为,见到二人入殿,那些女修皆是面露笑意,不停的上下打量原承天,若非宗规森严,只怕早就交头接耳起来。
而那八名男修,投向原承天的目光则又复杂了许多,有那艳羡不已的,有那不以为然的,更有一名男修投来憎恶之色。
原承天抬头为去,只见大殿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青玉椅,椅上铭刻法诀无数,内藏无上玄奥,这把青玉椅,分明也是一件法宝了。
只是此刻椅上却是空无一人。
原承天虽不曾投入过宗门,也知道这宗主故意姗姗来迟,也是御人之术的一种,是想以此显出身份尊贵,与众不同。此事虽为常情,可原承天还是宽得不自在起来。
忽听殿后传来笑声:”来的可是原道友吗?本座这几日的耳朵里可被原道友的大名塞满了,却不知是如何的少年英雄,本座那些玄修之士,可赞得你够了。“
说话之间,自有一股强大灵压向原承天迫来,原承天知道对方已是极力收敛了,但羽修之士与真修之间,隔了两重境界,便是极力收敛,真修也是禁受不住。
那些值殿修士忙急运心法,抵御这强大无匹的灵压,本以就算他们竭尽全力,也不可能御御羽修的灵压,好在他们身穿的法袍乃是特制,仗此法袍护身,方可无虞。
原承天却是完全以自身修为,抵御灵压,他纵是修成风月之体,也宽得心跳如鼓,体内的真玄就像开水般沸腾起来。
他本以为宗主语音落地之后,便不必再受此剪熬,哪曾想等那宗主转到青玉椅前,那股灵压仍是未见消散,他心中打了个激灵,暗道:”原来这宗主,竟是考较我起来了。若是我能受得了这番试炼,他是不是就会邀我入宗?“
想到这里,就将那风月之体散去,四周的灵压顿时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体内真玄顿时被压迫出来,一口真玄之火喷出三尺之远,而随着这口真火,就是一口鲜血了。
为了让宗主瞧轻,原承天这番做作受苦不小。而四周的值殿修士见到此景,目中皆露出不屑的神情来。原承天瞧在眼中,心中暗笑,若是那宗主也是这般想,这入宗之议只怕就可搁起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