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在庵里烧火时也要坐小板凳,一般都是横着坐,有时候中间不小心洒了水,竖着坐会方便些。现在她也不介意这样坐,只是不懂展怀春为何要多此一举,想问问他,他低头拿着鱼竿打量呢。阿榆默默绕了过去,坐下时想把板凳转过来,却被男人按住了:“就这样坐,一会儿方便我教你。”展怀春抬头看她,眉眼含笑。
久未见过的笑容,阿榆看愣了,想也没想便听话地坐了下去。展怀春垂下眼帘掩饰眸中光彩,把鱼竿塞到阿榆手里,跟着长腿一跨,坐到了阿榆后面露出来的板凳上,双手迅速从她腰侧插过去,覆上阿榆握着鱼竿的双手,低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样握才对。”
阿榆身体一僵。
这样的姿势,简直就是在抱她。
“少爷,我……”
“嘘……钓鱼时切忌说话。放心,我就教你钓鱼的姿势,不会做别的,看着水面吧。”展怀春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道。
“我已经学会了。”阿榆还是不自在,想要挣扎。
展怀春按着她手臂,垂眸看她:“阿榆,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但咱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你说,就算我骂你,就算我朝你发脾气,我什么时候真的对你坏过?好比那晚,如果我真想欺负你,你觉得你能躲过去?”
那晚,他扑到她身上往她胸口钻……
阿榆脸白了,不敢再往下想。
耳边传来轻轻叹息,接着是他落寞话语:“别动了,只要你不喜欢我,我就不会强迫你。现在我真的只想教你钓鱼,我保证,钓上来一条,我马上放你起来。”
阿榆犹豫了。听他的,这种姿势真的太亲密,不听他的,就表示她不相信他,他会不会难过?
细想他对她的那些好,阿榆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眼睛看向湖面,随他去了。
除了握着她手,展怀春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阿榆慢慢镇定下来,心静了,她察觉到背后有力的心跳。男人胸口紧紧贴着她背,咚咚的跳动像擂鼓。她垂眸,看男人握着她的手,修长白皙,将她的完全覆住。
阿榆看入了神。
这个男人,真的没有一处不好看,就这一双手,她都忘了自己看呆过多少次。他持筷子夹饭,他端起酒杯喝酒,他轻轻翻动书页,他拿着玉镯往她手腕上.套……那些以前发生过的事,历历在目,她都诧异自己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是因为太美吧,美的像风景,很难不记住。
“看什么呢?”展怀春一直在看她,见她痴痴盯着他手,手心竟然紧张得开始冒汗。
偷窥被发现,阿榆有点慌,目光掠过他已经有些长的指甲,随口编道:“少爷该剪指甲了。”
展怀春笑,知道她看的不是这个,却顺着她话道:“是有点长了,回头你帮我剪。”
她以前就帮他剪过指甲,阿榆本能地点头,点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他这话的意思。阿榆诧异地扭过头去,正要问他,头顶男人眼睛一亮,突然握着她手带着她手臂高高往上举。他胳膊当然也要往上抬,可他却低头看她:“阿榆,咱们钓到鱼了!”
他眼里映着粼粼湖光,阿榆心头好像也有什么跟着轻漾。
是什么?
她不知道。
她别开眼,向前看,鱼竿那头挂着一尾肥鱼,正不甘心地扭动,甩出水花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咱们二爷聪明了一回吧?
沈棠:表哥,人家也不会握鱼竿,你来教我吧?
展知寒看看被惊跑的鱼,冷冷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