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韩放而言,在自己出来玩一趟的时候碰上自己最不想碰上的人,真是一件糟糕到比吞了一只苍蝇还令人作呕的事情。
他觉得他整个人都跟在云端上似地,等睁开眼脑仁就一阵阵发痛,眼睛干涩的看东西都带着重影,支撑起身体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构造,盯着坚持不懈的正为自由奋斗的两只老乌龟,韩放的思绪漂浮到昨天有没有喂它们东西吃。
很快韩放就想起自己昨天干的好事。
干的好!
韩放决定奖赏自己今天再出去玩一天。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刷牙洗脸把自己包装成一个衣冠禽兽先。
韩放进厕所嘴巴还含着泡沫刷牙的时候,放在外边的手机就响了。本来不想理会的,可对方坚持不懈的到他刷完牙洗完脸还在响动着,烦躁的韩放当即出去拿了手机又回厕所脱了裤子释放自己的灵魂。
伴随着水啧声韩放接通了这个未知电话。
张口一堆的脏话被一句“阿放?”给堵了回去。
狗-日的。
韩放低头赶紧调好角度,省得待会儿尿外边去,然后在脑子里过滤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喊错名字后,张口回道:“李瑜?”
李瑜应了声,“我昨儿听说你回来了,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韩放陡然觉得自己的良心是被狗吃了才没在第一时间想起李瑜来,也实在怪不得他,受苦受难了一些日子没把他亲爹忘得抛之脑后而是咬牙切齿的想把人闹腾个天翻地覆已经实属不易了,就冲他这个记性,只清楚自己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具体是谁实在是辨认不出来了。
韩放一手把内裤拉上去,一边嘴上应道:“还成,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因为你把乔奕的脑袋砸了的事已经传遍了。”
传遍了整个圈子,韩放名声大噪到无论李瑜走到那个地方总是能被科普一脸韩放的黑历史。
韩放嗤笑,“这群人也就无聊的跟个娘们似地传八卦了。”
李瑜:“……”
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
听着韩放微微低哑的嗓音,李瑜握着电话的掌心都隐隐发烫,有种对方好似就在他耳边讲话的错觉。
“……要不要出来一块玩玩。”李瑜终于说出了这个邀请,心也提了起来隐隐有着期待,出乎他的意料,韩放压根没怎么想不假思索的就应承了下来,“成啊,就今天呗,我看这天气还蛮好的。”
完全就把昨天刚浪过得事迹给抛之脑后,这厮完全就是不长记性欠得慌。
李瑜应的利索,“好啊,你说上哪儿玩?”
韩放打开水龙头洗手,眯着眼想了想,觉得该玩儿的都玩过了,实在是找不到新趣头,还是李瑜提议干脆去他朋友新开办的水乐园玩好了。
“我顺便喊个朋友来一起热闹。”李瑜怕他一人活跃不来气氛,干脆喊上白瑞意来活跃好了。
等挂了电话韩放低头才发现,自己还没抖擞干净,得换条内裤了。
“日。”韩放一撇嘴,又觉得自己脑子隐隐胀痛。
“日。”
当乔奕睁开眼看着头顶纯白的天花板时,已经学会优雅的不带脏字骂人的乔家大少爷终于控制不住的吐出一个十分难得的脏字。
他觉得他的脑子隐隐胀痛。
眼神阴鸷的盯着眼前在他面前哆哆嗦嗦,止不住擦汗的医院主任,一个滚字就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他抬手一摸伤处,摸到的就是一层层裹得严实的纱布,据悉,他是被他手下七手八脚慌乱的从包间里抬出来转送到医院的,而韩放则是笑的猖狂的一踩油门就跟他怎么过来的就怎么飙回了家。
乔奕气血翻滚感觉自己离脑溢血不远了。
他哪里知道韩放这厮下手如此阴狠痛快,说砸就砸,不带一点犹豫,连带着他当时都懵住了,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只有措不及手。
乔奕觉得自己栽在韩放手里不冤枉,毕竟人家从不按套路出牌,是他错了,竟然按正常人的脑回路去思量韩放,毕竟没有谁砸人会拎一张桌子当头就砸,乔奕觉得自己没被砸死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了,只是脑袋疼了点,外带破了个口子。
听说医生还十分庆幸的说是桌子不是酒瓶,不然按照那个距离乔奕很有可能躺着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而桌子受力面积大卡着不容易对准方位,所以乔奕险险捡回了一条命,他承认当时他跟韩放距离几乎近到他都能看清那个人微颤的睫毛,因着存了几分不知什么的心理,所以才忘了去防范,结果给了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当着一干人的面就这么被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