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娘娘如今可真是宠冠六宫,这椒房之宠,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够享受到的!”小宫女一边为锦妃卸下头上的发钗一边谄媚道。
锦妃面上没有高兴的样子,唇边闪过了一丝冷笑。
素心将屋子里面的几人打发了下去,对锦妃道:“陛下今夜去了蕙瑗公主处,小姐倒是可以睡个好觉了!”
“蕙瑗?”锦妃唇边的冷笑越发的明显,“我不过是个女流之辈,能够做的不多,不过,我能不能给睡得好不打紧,叫他们也睡不踏实,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你派人去给陛下穿个话儿,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哪儿不是还有一位现成的神医么?”
“唉,小姐你这是何苦呢?”素心叹道,“你既然想过自己的日子,当初又何苦答应将军进宫来呢?”
“不管是平日里面兄长的关爱,还是这些日子皇帝的宠爱,说到底我不过是他们君臣之间的纽带罢了!”锦妃换了宽松的锦袍,“素心,你我自小一块儿长大,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旁人可勉强得了?我既然答应进宫,也不可白白的来这一趟,我不顺心,也就叫大家都陪着就是了!既然入了这牢笼,抱怨再多也无济于事,你找我的话去做吧!”
“是!”
椒房殿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赵默与沈婳正在对弈,蕙瑗在一旁观战。
蕙瑗笑道:“哥哥的棋艺向来是所向披靡的,除了沈……今日遇到了先生,可是遇到对手了,向来也可以尽兴了!”
“说不得错,棋逢对手方才有趣,朕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尽兴了!”赵默笑道,“先生若是不累的话,再陪朕对上几局吧!”
“草民遵旨!”沈婳冷眼旁观,这兄妹二人举止亲昵如夫妻一般,这皇室寡廉鲜耻到如斯境地,这兄妹二人乱、伦之事,这整个皇宫之中恐怕是人人皆知了,不过是碍着天家的威仪,在一层遮羞布下装聋作哑罢了。
“哥哥喝口茶吧!”蕙瑗端上了一杯热茶,“先生棋艺了得,可是要费些心思的!”
赵默接过还没有来得及喝,德顺上前小声的说道:“陛下,方才椒房殿传来了消息,锦妃娘娘的身子似乎不适!”
“她既然身子不舒服,唤太医来瞧上一瞧就是了,哥哥又不懂的医术,告诉了哥哥又能够如何?”蕙瑗一直支起耳朵听着,脸色顿时一怒,“凭着她是个什么金贵人,偏生还有陛下伺候着不成?”
“蕙瑗,不得胡闹!”赵默沉着脸呵斥道,想了片刻,道,“摆驾椒房殿!”
“哥哥,那锦妃分明是见不得你我兄妹关系好,你今日若是离开了,日后,也别再来见我了!”
这左右还有伺候的宫女太监外人在,蕙瑗的话叫赵默怎么下得来台,呵斥道:“你既然是公主,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既然既然是也算的是你的嫂子,你去请安也便罢了,今日反倒是胡搅蛮缠,该是好好的反省!”
他走了几步,又回身走到了沈婳面前说道:“先生医术高明,锦妃既然身子不适,先生去瞧一瞧如何?”
“草民遵命!”
“走,你们全都走,全都不要回来了!”蕙瑗在背后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
“你不必担心,有朕在,朕会为你做主的!”赵默见沈婳面上似有惶恐之色说道。
沈婳落后一步走在赵默的身后,抬眸紧紧的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每走一步,与她而言都是折磨。天知道,她是多想亲手杀了这个男人。
男人的背影长身玉立,背影挺直,步伐坚定。可是只有了解真相的人方才明白,他华丽外表之下的那肮脏腐烂的内心。
“今夜这月色如何?”赵默一直疾步走着,忽然顿住脚步说道。
沈婳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天空,那里得见一丝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