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跟我计较那么多?”沈婳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了,言归正传!”长孙斐说道,“其实你心里很明白的,我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招安的,说得详细一点吧,你们对招安有什么要求?”
“第一保留我们现在的组织和人员,至于组织里面的人员调用也随自己的意愿,第二,保证所有人的安全,第三,对其中一些人能够给与官职或金钱,以便让其安心。我想我的条件应该不过分吧!”沈婳说道。
“不算过分,倒是都能够实现。”长孙斐说道,“那么我也来说说我的疑问了!我怎么才能够肯定你们是真的愿意愿意被招安而不是诈降呢?我对你是信任的,但是同时我也需要对我的皇兄与朝廷负责!”
“很简单,互相监督。我可以将组织里面全员的名单交出,其中的骨干人员可以有人质交给朝廷,但是同时陛下必须招安天下,不可秋后算账,对天下人失信。”沈婳淡淡的说道。
“你想的很周到,条件我可以考虑,但是也必须跟皇兄商议一下!”长孙斐望了沈婳一眼,“在我给与你回答之前,三哥的安全你必须要保证!”
“这个是自然!”沈婳扬眉笑道,“其实前朝虽然覆灭已经几十年了,但是忠于前朝的人仍然是存在的,此举无疑可以收拢人心,再者,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了京城内的一个隐忧问题,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吗?”
“你啊!”长孙斐失笑的看着沈婳,一把将她拉起来坐到了自己的膝上,“正是谈完了,现在改谈谈我们之间的私事了?”
“我们之间的私事?”沈婳一头雾水,“我们之间有什么私事?”
“没有?”长孙斐不高兴的挑起眉头,“我走了这么久,回来之后就去给皇兄复命了,我们夫妻二人都还没有好好的亲热一下,你一来就给我谈正事儿,你个没良心的丫头,都没有一句体己的话吗?想我了吗?”
沈婳没有说话,脸色微微发红的点了点头。
橘色的灯光下,可以看见沈婳的耳朵呈现淡淡的粉色,眉眼低垂,眸子里面含着一丝娇羞,整个小女儿的姿态,长孙斐心头一热,在沈婳的嘴角吻了一下:“算你诚实!”笑了笑,又道:“我写给你的家书,你都好好的收着的呢,跟宝贝似的!”
“别说了!”沈婳的脸色更红了,“再说我不理你了!”
“我这是夸奖你呢!”长孙斐又吻了一下沈婳,“不过我倒是时时想着你,后悔当时怎么就没有把你带在身边,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
看着长孙斐黑漆漆如星子一般的眸子,里面光彩异常,沈婳心中自然也明白,这个男人心中是有自己的,只是有时候又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些奇怪,他们相爱,真心关心着对方,但是同时彼此又有着各自看重的东西与秘密,如长孙皓之于长孙斐,如对前世血仇不忘的沈婳。
他们相互牵挂又彼此提防,可以将自己的心呈现给对方,却又穿上了一层盔甲。
她伸出手,轻轻的摩擦了一下男人的脸颊,微微的一笑:“这没什么丢人的,我父亲出征的时候也时常惦记着母亲,虽然他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但是从来不吝惜对母亲的思念与甜言蜜语,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想着我的!”
“你父亲?”长孙斐眉头微微的一蹙,“你还记得你父亲?我听闻她去世的时候你还不到一岁!”前朝国破的时候定国公主才不过十余岁,她的驸马中了父皇的离间之计,被处死。国破之后,定国公主逃出皇城,一直策划期望能够光复前朝,直到二十几年之后,定国公主四十几岁的高龄才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书生生下了她,不过,在她出生不到一年的时候,这名书生就因病去世了。
“哦,我是听我母亲说起过!”沈婳暗暗恼怒,差点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是吗?”长孙斐嘴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你母亲真的很在乎你父亲!”
窗外勾起一弯新月,沈婳打了一个哈欠,长孙斐低眸笑眯眯的说道:“困了?”
“恩!”沈婳点头,“从昨晚上开始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长孙斐将沈婳抱起:“我们现在就睡吧!”
他将沈婳放在了床边,沈婳跪在床上,第一时间就是要检查长孙斐背上的伤口,他的伤势恢复的很好,已经开始结痂了。
他笑着捏着她的鼻子,笑道:“不是困了么?”
沈婳将他的手拍开,掀开被子躺下:“是挺困的,不过你的伤势好了也就罢了,若是恶化了,岂不是证明我医术有问题,我当然得检查一下了!”
“哼,方才还夸你诚实来着!”长孙斐想要将沈婳从被子里面刨出来,“这会儿又口是心非了,关心我就不能够直说么?”
沈婳又打了一个哈欠,长孙斐见她倦倦的,也觉得心疼,也不闹她了,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睡吧!”
或许知道有这个男人再身边吧,沈婳晚上睡得特别的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身边也已经没有了长孙斐的影子。
快傍晚的时候,长孙斐方才下朝回来,与沈婳一道吃了晚饭,便与沈婳一起去了书房,开门见山的说道:“你的要求,皇兄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