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本来想反驳的,但是又觉得无所谓了,她分明听见了胸膛里面咚咚咚的作响,一下又一下!
沈婳此刻竟然感觉有些心酸,如果还是前世那个天真无忧的沈婳,而不是现在的顾雪凡,如果长孙斐不是鬼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子……
世界上没有假设,她是顾雪凡,她是为了复仇而重生的怪物,他是鬼王,他是背、景复杂的大周的将军。
他们,怎么能够有未来呢?何况她还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
与其将来痛苦,倒不如在未曾泥足深陷之前抽身而出,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沈婳轻轻的推开长孙斐,微微一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打点水喝!”,说完沈婳便是朝着小溪走去。
长孙斐看着沈婳的背影,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眉头微蹙,张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不是你呢?”
沈婳心有灵犀般转身侧目看着长孙斐,绝美的脸沐浴在阳光下,如同神祗一般,这一幕,在她的脑海里面久久的挥散不去。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又不约而同的移开。
沈婳将叶子做成了瓢状,舀了一些水给长孙斐,又用打湿的手绢儿将他手臂上面的血迹清理干净,轻声说道:“你小时候因为你的样貌应该没少被欺负吧!”
不是因为他貌美,而是因为他的相貌里面有异族人的血统。
长孙斐绝美的面上泛起一丝苦笑,望着天际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生母是西域人,所以我有一般的西域人的血统,样貌与纯汉族人不同,因此,小的时候,我的兄弟们很排斥我,就连父皇对我也从来不亲近,只有皇兄一个人真心对我,从未嫌弃过我!”
顿了一下,长孙斐继续说道:“后来大了一些之后,因为与皇兄走的十分的近,所以后来也跟大皇姐亲近起来了,对于我来说,他们两人对于我的意义,就是父亲与母亲!”
沈婳的前世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备受宠爱,所以她无法去体会年少时候长孙斐的孤寂与痛苦,只是时光总算是对他不薄,他用自己的天赋与努力换取了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尊崇!
她又不由得想起了阿肆,她仅剩下的唯一的亲人,他们逃掉了吗?他们找到了柳神医吗?阿肆的病治好了吗?
两人静静的呆在小溪边上,看着夕阳西下,一时间岁月静好。
过了一会儿,长孙斐将面具戴上,说道:“休息够了我们走吧,待会儿天黑之后下山的路就不好走了!”
“好!”
两人上了马,不慌不忙的下山,长孙斐在沈婳的耳畔问道:“若我今日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从未想过你会死!”
“为什么?”
“因为你是长孙斐!”
一时间两人都静默了一下,丛林之中十分的安静,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沈婳也觉得有些许的尴尬,便转移话题说道:“为什么七公主她们没有拉拢过婧郡主?”
“小婧跟着他的外公,也就是赵老将军从小就在军营里面长大,性子非寻常的女子可比,后来又去了南疆战场之上,屡建功勋,她与普通的女子不同,她不管是在赵老将军的jūn_duì 里面还是我的jūn_duì 里面都有威信,手上又握有兵权,不好掌控她!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与我的关系密切,密切到她们无法挑拨的地步,所以拉拢她,其实是对她们不利的!”
沈婳思忖了一下,才说道:“你与太后的关系很微妙,上一次在七公主的寿宴上面就已经有过了冲突了!”
“我,皇兄,白家,太后,我们的关系都很微妙,这其中的玄机又岂是一言半语能够说得清楚的!他日,你我成亲之后,才会知道,这日子岂会简简单单的?人的**与算计是你永远都无法去衡量的!”
长孙斐停顿了一下,又笑道:“说起成亲,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答应我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既然长孙斐能够对她推心置腹,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沈婳说道:“她的确还活着,在母亲的忌日那一日,我见过她一面,只是当时没有多说几句话,我想她应该还会来找我的!你找她,是因为推背图?”
“她当年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推背图之事能够知道多少?我找她,是想要找出当年幸存的玄氏一族的幸存者,他们才是找出推背图的关键!”
两人边走边说,长孙斐忽然停了下来,沈婳对于危险的感觉也十分的明锐,立马便觉察到了一股不安。
长孙斐锐利的眸子扫视着周围,语气冰冷的说道:“见鬼!”
沈婳也定睛一看,只见着从前方的灌木丛中走出了两匹野狼,狼很黑貂一样,一般来说不会单独行动,定然还有有很多的野狼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