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斐抿着唇没有说话,上前一步便是将沈婳的手拉起离开。沈婳急忙跟上,又听见长公主在后面急道:“你这是做什么?有话不能够好好说么?”
长孙斐停了下来,回头望着长公主,笑道:“皇姐对不住了,这公主府里面有人容不下雪凡,我也舍不得她受委屈,既然如此,回家去了反倒是好的!”
长公主面色一沉,“你这是什么话,谁容不下雪凡了?你不要风一阵雨一阵的,又在听谁胡说呢?”
长孙斐微微的笑了笑,有些冷,黑色的眸子里面有丝丝涟漪浮动,“是不是听谁胡说也没个意思了,皇姐心中有个数就可以了,今儿我便是现代雪凡回去,改日再来看看皇姐!”
长孙斐还从未与自己如此语气说过话,心中对顾雪凡更是多了几分思量。唤了府中的侍卫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长公主心中便是明白了几分,也不免生出几分恼怒,周明月闹可以,但是若是在她的公主府里面如此妄为,岂不是太不将她放在眼中了!
沈婳被长孙斐直接拉到了马车上面,她也惊讶于长孙斐的突然出现,在她的计划里面,周明月在看到了那天纸条之后,必然是会去将长公主带去花园里面,所以她以前去了长公主那里,等着周明月前去告状,目的便是使得长公主明白自己被人当成了抢手也对周明月产生厌恶,不过如今虽然与计划有几分出入,但是效果还是依然达到了,她也相信长公主不是愚笨的人,不会连这点子的关键都想不明白。
长孙斐直接将沈婳的袖子掀了起来,见她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是将袖子放下,目光淡淡的也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沈婳自然不会主动说话的,两人之间气压有些低沉。他一直用阴沉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望着沈婳,而沈婳则是自认为心中无鬼,选择将他的目光忽略。
在马车快要到侯府的时候,长孙斐才开口说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沈婳淡淡的说道:“啊,多谢鬼王送我回来!”
长孙斐的目光更阴沉了,他忽然倾身靠近沈婳,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不要跟本王玩那些心眼子!”他嘴角微微的勾了勾,“本王也喜欢聪明一些的女人,只要不要把那些聪明劲儿放到别的男人的身上就好!”
沈婳如点漆一般的黑眸微微的一转,勾起一丝浅笑,勾魂摄魄,“鬼王莫不是砸吃醋?鬼王又何时对自己这般的没了信心了?你难道认为自己拴不住我的心,我还要打其他男人的注意么?”
长孙斐一动不动的看着沈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感觉,眸子微微的一眯,却是忽然笑了起来,“你说得对?有什么男人能够敌得过本王的魅力呢!”,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侯府到了。
沈婳下车,脑子却是不断的浮起长孙斐最后那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心中总是觉得有些怪异。
回到了侯府,尚未休息片刻,老太太与顾华生便是先后前来看望,又赏赐一些食材补药,表了心意方才离去。
顾华生问了好些关于公主寿宴的细节,关于刺客的事情也已经风风火火的传遍了京城。叫沈婳没有想到的是,这其中的一个版本居然是她勇救鬼王以致受伤,差点丢了性命,鬼王为表示谢意,送了大量的首饰珍品,并且非她不娶,正妃之位只为她而留。还有一种说法是,她在宴会上面的一舞艳压群芳,让醉微搂花魁秦幕姑娘都自愧不如。
虽然当时宴会上面的人不少,但是都是有分寸的人,绝不会将将这些事情在外面随意说,且这些传言栩栩如生,极尽夸张,其中一些细节却又是真实的,显然是有人故意散播出去,沈婳不知道是谁故意而为之,但是却是将默默无闻的她一下子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面。此后,不仅仅有可能随时树敌,一举一动也会备受人关注。
顾华生这一次倒是不得不多看了几眼这以前备受忽视的大女儿,看着女儿的面庞又不由得想起了亡妻,当年她正是一舞倾城,不知道俘虏了多少公子哥儿的心,否则也不会叫他婚后数十载都一直疑神疑鬼的,导致夫妻感情越发的不和睦,最后终成了怨偶。其中对着大女儿的忽视,纵容二姨娘母女,也有对亡妻的报复成分在里面。
只是讽刺的是,如今,侯府的繁荣却是还是要依靠着大女儿。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雪凡跳舞,但是想起她母亲当年的风采,定然是风华绝代的,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自豪来。
顾华生想问及刺杀的细节,但是被沈婳几句话饶了过去,之后也就没有多问,嘱咐了几句,便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