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开始回暖的时候,私塾重新开始了上课。
即使松阳隐在这个偏僻的小村落,也能听到前线不时传来的战败的消息,攘夷战士一直没有放弃,有时候松阳觉得那些人是多么的伟大,如果她是其中一员,大概会为了这个国家战死也很荣耀;但当她并不是其中一员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无畏的牺牲。
百姓们都盼着没有战争,即使结果是被天人侵略,以后的日子尽是屈-辱,那似乎也能忍受,只要活着,活着才有一切的可能。
然而现在那些攘夷战士似乎才是让他们生活的世界充满战争,他们效忠的政府在他们背后频频动作,还能有人坚持,也有人退却。
真让人好奇啊,这个世界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呢?
那一年,松阳增加了剑道课,彼时天气正好,多运动运动也不用担心会中暑,学生们在过年的时候都松懈过头了,头一次上课的时候几乎都是汗流浃背的回去的。
那几年,是私塾最欢乐的时候。每到节日都有松阳准备的惊喜小礼物,好吧其实不是惊喜,只是大家喜欢的零食而已,但是能和大家一起,偶尔还能喝一点果酒,晋助的三味线和桂的吉他合奏,犹如群魔乱舞的画面实在难以忘怀。
孩子们之间的小小争夺永无止境,直到某一天,带着学生们去山头踏春,在林间准备烧烤的时候,一架小小的私人飞船冒着黑烟从天空坠落。
小太郎:“老师,这是从黑洞冲出来的xx[哔]——吗?”
银时翻转了一下手中的兔肉串,另一手漫不经心的挖着鼻孔,一点都不担心会长成朝天大鼻孔,“假发你说什么呢,这分明就是天人坠机了好么!”
晋助看了下大小,“是私人的,这种飞船不会有多少人,我们要不要……?”
罗宾的手指挽了个花样,很快就松开,“啊,只有一个小鬼!”
小太郎立刻摆出一副不得了的表情,“这年头的孩子啊,就算是天人,也不能年纪小小就离家出走啊!看吧,这样子还怎么活下来哦!”
罗宾很淡定,“啊,他刚才昏迷了。”
银时很冷漠的勾起一个笑,“这年头的孩子啊,家里有爸有妈宠爱就是个宝,看吧,宠来宠去孩子就会因为管太多而离家出走!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我爸是秃顶。”
银时毫无所觉,继续摇头,一副看破家庭肥皂剧的表情,“就算秃顶了那也是白发人送……”
“我不是黑发是橘发哟~”
“咔——!”
银时瞪大了双眼,猛然扭头,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从他身后爆炸开的黑烟滚滚中慢慢走出来。
天啦噜!死人复活了啊啊啊!这是诈尸诈尸的节奏啊啊啊!!!
银时打了个冷颤,颤巍巍的扭回头,却看到其余人都很淡定的样子,顿时怒了。
“你们是在玩-弄阿银吗?为什么诈尸了你们还不知道啊,诈尸了啊!快点去找时空机!!!”
松阳将辣椒酱涂到鸡翅上,不解的看银时,“你在说什么啊,银时?”
小太郎一脸诧异,“什么玩-弄啊?银时你的思想太龌龊了啊!”
晋助冷嘲一声,“怕鬼怕得要死的胆小鬼!”
罗宾补刀,“坂田·胆小鬼也是鬼啊好歹·银时!”
眼见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似乎在慢慢的、摇晃着靠近,银时不停冷颤,难、难道、不可能……除非……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这个东西在靠近他们吗吗吗?
天呀救命!阿银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他蹭蹭蹭的移动到松阳身后,手中的肉串被烤成黑炭都毫无所觉,也没精力去在意那些了。
我们,我们真的不快点逃命吗?一死就出现的鬼肯定是个大家伙啊!为什么你们这些家伙都看不到啊混蛋!偏偏他说诈尸了还没人信,简直人言轻微!
松阳不明的眨眨眼,往后扭头看向银时,“银时,你胆子也太小了,就算人家被炸得漆黑也不能说别人诈尸啊,这多不礼貌!”
银时眨眼,有些懵。
晋助看了一眼银时,冷呵了一声,“男儿身却有颗女儿心吧?”他看向松阳,“老师,我们应该注重学生们的心理教学了!“
松阳点头,“也是啊,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总不能怕死人吧。”
小太郎大叫,“才不是!老师,你别忘了银时可是食尸鬼啊,怎么可能怕死人,他肯定是装的,那表情就是要和我们争宠啊!老师,你不能被骗了!”
银时:……一口心头血。
罗宾弯起嘴角看他,幽蓝的眸子溢满戏谑,“阿啦,应该是银酱听错了,以为我说他死了吧,我明明说的是晕了。“
银时:高空坠机一般都死了吧,什么东西还能活下来啊,活下来的都是怪物啊啊!
怪物走过来,嗅嗅鼻子,感叹,“地球的食物好香,我可以吃吗?”
松阳将自己手中的鸡翅递过去,“真是受苦了,孩子。”
“啊,我的确是离家出走啦,不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我是来寻找离家出走的不听话师傅的!”
看起来八-九岁的男孩儿食物进嘴后就心情格外愉悦,辛辣的食物也只让他嘶了一口气,吃得更欢快了。
感情你已经离家出走了,现在是你师傅离家出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被同窗打击得有些生无可恋的银时无语望天,然后看到坐到他刚才腾出来的空位上的男孩头顶晃悠的呆毛。
红色死鱼眼更加死鱼眼了。
这是银时和神威的初次见面,以至于胆小鬼·银时被同窗们嘲笑了半年之久,名声传遍整个私塾,甚至有扩出到整个村子的趋势,然后在七月鬼节的时候被狠狠的玩-弄了一回,再然后隔天的剑术课除了晋助和小太郎之外的同窗都被他用木刀狠狠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