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惜对她怒意相向。
“抱歉。”
心底冒出的怒火被她狠狠压下,五月退后几步,绕过右京,避开他欲言又止时伸出想要拦住她的手,蹬蹬的跑了出去。
不是……
他看到那温暖的粉色在他眼前消失。
是不是错了……
就算是为了那些不应该的情绪而接受别人的心意,这种想要逃避的心,却在看到五月受伤的眼神时几乎溃不成兵。
被他拥入怀里亲手指导学做蛋糕满带期待的五月酱……
看到自己的手艺让兄弟们全部躺尸黯然失色的五月酱……
带着粉色泡泡背景一脸幸福微笑着做着蛋糕的五月酱……
人类是种充满贪婪和永远无法满足的生物,身份和年龄就像是巨大的鸿沟阻拦在他们之间,无法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心意。
不,就算是暗中,也无法说出来。
越是熟悉,就越是无法说出来。
因为害怕啊,害怕一说出口,有什么东西就再也不能恢复往常了。
渴望在一天天增加,越是明白不能,不可能,越是得不到,就会越加的想要,更加的痛苦。
由心底膨胀的炙热的饥渴着,困在黑暗中的野兽在侵蚀着他的理智。
可是那痛苦,只会让他更加的理智,更加的理智!
他忍耐着,一如往常笑着,然后凌决的无视心底的空虚,接受了别人的告白。
那双笑得弯起的眼睛没有五月酱粉色的眸子更加充满幸福;
那白皙的脸颊被刺鼻的粉底铺上,没有五月酱素颜的粉嫩白皙漂亮诱人;
那勾起的唇瓣被人工蜜色唇膏盖住,看起来似乎很好看,却没有五月酱的自然红润,微笑时的弧度会让旁人只是看着就觉得有种幸福感。
那野兽不再疯狂的咆哮,而是盘踞在他的心口,像一只蚂蚁似的不时挠一挠爪子,似乎是蚂蚁在啃食,轻微的疼痛着,很轻很轻。
似乎在让主人习惯后忽视它的存在,然后在不经意之间,总有一天心脏会被扎透刺穿。
***
五月是跟着要找到祈织的。
这几天几乎都在失眠,兄弟们知道五月目睹了那场车祸,问起时五月酱也会回答“没关系”“还在自我调解中”来敷衍过去。
知道五月酱晚上睡不好,椿甚至将她随身听里的碟片换成了他自己的录制的碟片,开头是最近他喜欢的歌曲,然后是学着要哥读出了经书,最后结尾时还不小心打了个呵欠,最后是一篇童话故事。
看来椿对于梓给她念睡前故事念念不忘了。
不过拜椿的换碟行为,五月倒是睡了几个小时的好觉。
周五,五月早早的就回来了。
看到了拿着空盆下楼的要,五月还没问,要就已经不打自招了。
“那个,我只是把自己的脏衣服拿去洗洗。”
她也没说不是他自己的啊。
真让人怀疑,是吧?
五月在要下楼后迅速去洗衣机那里瞄了两眼,果然看到是祈织的衣服,然后下楼,拿起自己的小包,偷偷摸摸的下二楼,果然看到要一脸慌忙的从祈织屋里走出来。
然后来到了雅臣工作的医院。
要去的是医院的病房区,五月已脑洞大开,幻想着相爱的两个恋人,一个因为车祸死去,一个亲眼看到恋人去世后开始轻生……
卡卡卡!五月连忙止住自己的黑洞,刚要敲门,就传来了祈织的声音。
“你还要阻止我多久?朝日奈要。”
带着痛苦,带着恨意,带着一丝疯狂。
绝不是平时面容清淡清朗似月、眉眼浅淡如画,气质出尘清冷的祈织应有的情绪。
“你这幅样子多久,我就会阻止多久。”
要的声线平和,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五月放下想要敲门的手,身体一转,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走廊很安静,即使关了门也听得到里面的谈话。
“我明白我要做什么!朝日奈要,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现在的心理状态不对,我是不会允许你去找五月的。”
祈织一顿,“我不会伤害五月,我不会伤害五月!我会保护好五月的!”
要大声反驳,“那是你自己的自以为是!你连自己都会伤害,怎么可能保护好五月?!”
“是你在嫉妒我吗?嫉妒我可以说出真实的心意,对吧?我们都明白的事情,你绝对是在嫉妒!”
要的声音带上疲倦,“祈织,你不能这么想,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觉得是在为了我好!我只是想对五月说出我的心意,我是想要表白,我不会伤害五月的,你不要一副保护着的姿态站在我们中间,明明是在妨碍我们,说什么在保护我们?!”
“你不要乱动,祈织!你的伤口才刚包扎好!”
屋里传来被子争夺的声音,才十五岁的少年被已经成年的要狠狠压制在床上,白色的病床凌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