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外面又是一阵嘈杂。
二虎带着几个兵,昂首挺胸地横冲直撞的进来。
“岳父,家里出啥事了?”
李善长的小闺女到底是没逃过朱五兄弟们的惦记,如花似玉的年纪嫁了二虎这么一个大咧咧的粗人,张嘴娘闭嘴爹。
除了朱五,这世上就没有二虎怕的人。大概私下里对这个岳父也不怎么尊重,不然怎么直接带着亲兵冲进来,手里还拿着马鞭。
但是二虎话音落下,忽然看到边上的朱五,大咧咧的嘴脸赶紧收敛,“五哥,您也在?”
“你挺闲呀!”朱五冷笑,“京城驻军六万多人,你不在军营里待着管jūn_duì ,往这跑什么?”
“俺俺这不是听说家里出事了,得来看看吗?”二虎小声道。
“没事了!”朱五摆手,“走吧!”
说完,转身离去,二虎也赶紧跟着。临走之前看了眼李善长,李善长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看着他们远走,李善长心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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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五骑着战马,二虎落后一个马头,不时的偷偷看下朱五的脸色。
“你有事儿?”朱五回头问道。
“那个哥!”二虎笑笑。
“有话就说!”朱五笑道,“你二虎也是个直肠子,咋开始吞吞吐吐了!”
“五哥!”二虎让战马往前些,靠近朱五,“那个你看哈,小三打了湘地,小四跟您打了福建。俺整日都待在京城,啥手也能出去”
“你这是看着别人立功心急了?”朱五看他一眼,“驻守京城,我是信得过你,才把京城交给你!你守好就是大功!”
二虎想说什么,终究没敢,只能低头道,“是!”
不是朱五不想用他,而是这个二虎却是有些不争气,和常遇春一个性子,就知道勇猛突进,可是却没常遇春的本事。
当年没发达的时候,这样的兄弟打仗是好样的。可是现在他又不肯多学多看,还是老一套,真给他几万大军,怎能放心?
想了想,朱五说道,“先别急,以后打仗的机会有的是,你五哥还能亏了你?”
二虎咧嘴大笑,“那哪能?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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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多久,李善长家里的丑事就传的满京城都是。
在衙门办公,李善长一天都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永远有人在暗中看自己,议论自己似的。
李善长的轿子落在门口,人从里面出来,等在门口的管家赶紧过来。
“老爷,查清楚了!”
李善长挥挥手,让周围人下去,走进院子的长廊,“说吧!”
管家弯腰跟在李善长背后,“后院的丫鬟说,两个月之前,儒少爷开始睡不着觉,睡了也总是被惊醒,梦里又哭又喊。”
“后来儒少爷的长随李福在李家大药铺给少爷弄来能睡好觉的偏方”
李善长忽然打断,“是不是满嘴喷气那玩意,一边抽一边冒白烟?”
“正是!”管家说道,“说是叫仙草,能排忧解闷,安神补脑!少爷一开始一天两次,睡的也踏实了。但是后来慢慢的,越抽越多。后院的丫鬟说,有时候少爷躺在榻上,一抽就是一天!”
“药断了,少爷就变成那样?”李善长脚步停住,脸上露出几分凝重,“去李家药铺问过了吗?”
“去了,但是人家说他们家里压根没这种药!”管家愤愤道,“可是丫鬟们说,李福亲口说过,就是在李家药铺买的。那仙草的药包上,也有李家药铺的标识!”
“哼,活得不耐烦了,一个开药方的,连我都敢消遣!”李善长怒道,“拿我的帖子给治安司,让朱大毛亲自去!”
管家微微犹豫,“老爷,那李家药铺听说有席真人的股!”
李善长一愣,随后咬牙骂道,“他一个道人,整天弄这些歪门邪道!”说着,又是冷笑,“嘿嘿,攀上了老道,一个药铺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还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着,迈步朝后院走去。
昏暗的房间中,李儒被绑得和粽子似的。
他早就没力气挣扎了,不过人看着倒是清醒许多,虽说嘴边还有口水,但是眼神没有那么的疯魔。
李善长推门进去,皱眉坐在椅子上。
李儒看到伯父的官靴,痛苦地说道,“伯父!”
看到侄儿如此,李善长心中更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李福的失踪,还有侄儿忽然疯魔必有关连,那长期给侄儿抽的仙草,一定有蹊跷。
侄儿以前很乖巧的,他父亲出了事,每日痛哭,血都吐了几回。一个本来的好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
那仙草,一定有毒,侄儿该是被人下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