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还不是跟您学的,打和州的时候,咱们不就是里应外合吗?”
“我记得你以前就知道拿铁锤砸人天灵盖儿,没想到现在也会拍马屁了!”
被朱五这么一说,朱大毛顿时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
马车进了庄子,豁然开朗。天都黑了,但是庄子里灯火通明,亭台楼阁之中丝竹之声不绝于耳,窗户上女子曼妙的身姿倒影。
下了马车,随车的车夫小厮自然有人带去别地儿安排,一位穿着狐狸皮大衣,徐娘半老的俏女子拧着腰肢迎过来。
“哟,张东家,您可好几日没来了!”说话之时,女子眉目之间全是风情,这风情朱五太熟了。
他当保安地时候下班后兼职过代驾,夜总会里迎来送往的部长,就是这个德行。
只不过上一世,他一个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连婊子都不愿意多看几眼,反而会呼来喝去,吩咐照顾好老板。
“我没来,也没耽误你们挣钱呀!”张东家笑道。
“您是先玩几手?还是给您预备姑娘?”女子眼波流转,落在朱五身上。
只见朱五一身华丽的皮毛大衣,带着的暖帽上镶嵌着价值不菲的暖玉,又看着长身玉立年轻力壮的。
“哟,这位是哪家的公子呀!生得真俊俏!”说完,手放在了朱五的小臂上,还拿眼神勾了勾朱五。
张东家脸上抖三抖,他不知道朱五是谁,只是知道这和朱大毛哪个阎王爷一路的。
声怕露馅,赶紧道,“我一个朋友。那个,带路我们去玩几手!”
朱五倒是没啥,边上朱大毛眉毛已经快立起来了。
没眼力的!一会看老子不扒你的皮!
女子在前面带路,在院子里了拐里几个弯,撩开棉布的帘子,敲打几下。
随后一阵热风扑面,大门敞开,露出房子里的真容。
“娘地,比老子王府还好!”
朱五定睛看去,巨大厅堂之中如白昼一般,地上是江西产的青色地砖,宝石一样闪耀。
屋里人声鼎沸,一张张赌桌前坐满了宾客,许多年轻的婢女来往穿梭,端茶倒水。
而且,这屋里显然是烧了地龙,温暖如春。
进了屋,几个调教得极为出色的婢女过来,从朱五等人的手中接过大衣,挂上木牌送到里面挂好。
在女人的引路下,几人又到了边上小坐,等待拿筹码。
“张东家今儿准备换多少?”女人拿着一个本子过来,笑道。
“先拿五百银元吧!”张东家看一眼朱大毛,不自然的笑道。
“您怎么才拿这么点儿?”女子说着,把本子递给张东家。
只见张东家在本子上签字之后,拿出随身的印章盖了上去。
朱五大奇,“不用拿钱换?”
“这位公子头次来还不知道吧!”女子笑呵呵的半依在朱五椅子的扶手上,轻蹭朱五的肩膀,“咱们这呀,不用现钱,只要公子报出家里买卖的名号,就有信用额度!”
真他娘的人才!
朱五几乎快为这个庄子的管事人,南城二爷喝彩起来。这不就是后世东南亚某些场所的翻版吗。而且既然敢开这么大的买卖,也不会怕人赖账。
“公子家里”女子手指划过朱五的肩膀,“是做官的吧?”
“你怎么知道?”朱五笑问。
“您身上有贵气!”女子娇小,“看你身边的伴当,一看就是军中出身。”说着,在朱五耳边低语,“公子,府上在那个衙门呀?咱们这呀,对官老爷家额度更高呢!”
朱五笑得眯起眼睛。
朱大毛则是心中发寒。
汉王一米眼睛,就是要杀人了,这是汉军中不公开得秘密。
朱五真是动了杀心,这个销金窟要来地都是买卖人,他还真不怎么生气。
六朝古都地风月被他禁了,有钱人总得找个玩的地方。可是要有官员或者官员的子弟来这儿,就是触犯了他的逆鳞。
“我不敢报,怕吓着你!”朱五歪头,女人身上的香粉味有些刺鼻,“大毛,换钱!”
朱大毛冷笑斜眼看着那女子,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
当啷,灯火下黄灿灿的差点闪瞎人的眼睛,几十根小黄鱼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