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弼也甩着胳膊走来,“俺就不愿意坐船,麻烦,还是骑马痛快!”
“俺也这么想!”蓝玉翻身上马,笑道,“要说打仗,还是骑兵痛快!”
“骑兵,还在在北方好用,那边都是平原!”王弼笑道。
“越往北越好用!”蓝玉看向北方,“总有一天,咱们淮西男儿,要纵马向北,给五哥的大汉,开疆拓土!”
王弼悠然神往。
“传令!”蓝玉对身边亲兵吩咐道,“派两队骑兵为本部先锋,探察敌情!”
“诺!”
“红巾贼来了!”
九江城中,脱欢的大营。
脱欢蒙古贵胄之后,先祖从忽必烈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和那些被养废了的贵族不同,脱欢刚猛善战,骑射无双。
此时听了探马的回报,只是冷冷的笑了下,双眼精光四射。
“来得好,早就想会会朱五!”
此处是脱欢的大帐,九江文武官员都在。
“听说来的是朱五帐下的大将,郭兴!”九江知府胡广义开口道,“此人,和那朱贼是总角之交,攻克安庆就是他的手笔,将军大人不可掉以轻心!”
“哼!黄口小儿一个!”脱欢笑道,“如今九江有兵马三万,粮草充足,磨也磨死他!”说着,对身边将领说道,“城门堵死了吗?”
“回将军,全用泥土沙袋堵死,就算他们凿开城门也进不来!”
“好!”脱欢站起身,大笑道,“诸君,随我杀贼报国!”
与此同时,站在船头的郭兴,也看到了高耸入云的九江城墙。
“奶奶地,比南京还高?”郭兴笑骂。
“不是高,而是险!”水军元帅廖永安站在边上,说道,“九江既然靠江而建,防的就是敌人从水上来,再加上地势高,咱们无论是炮击,还是登陆,都要从低到高打!”
说着,忽然一笑,“要是没有火炮,打这九江城,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咱们可不只有火炮!”郭兴笑道,“来之前,五哥和席老头,可是给了俺不少好玩意!”
汉军火器之利,天下皆知。
但天下不知道的是,汉军最厉害的不是火器,而是席老头这个理工全才。
这次郭兴来江西,除了大军之外,还有席老头的工兵。还有,席老头和朱五,珍而重之交给他的新玩意。
此时的城墙上,脱欢和九江的文武官员,也看到了江面上黑压压乌云一样的舰队。
脱欢想到了一个词,黑云压寨。
汉军水师最大的战船,比城墙还高,看上去不寒而栗。
“怪不得朱五那厮胆敢称王,怪不得他打败了脱脱丞相的六十万军!”
脱欢的脸上露出些凝重。
而城头上,其他的文武官员,面如土色。
“报,城外发现大批的反贼探马!”
亲兵跑上城墙大声禀告。
其他官员大惊失色,脱欢却看着江面上的战船,默默不语。
“他朱五,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他一个反贼,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所有战舰,下锚!”
汉军水军将士的呼喊声中,巨大的铁锚沉入长江。
一艘艘巨舰,在长江上龙蟠虎踞,冰冷的炮口对准城墙。
“标尺八百米!”
“跑口抬高三寸!”
“满药!”
大都号火炮甲板上,炮手们来回奔走,大声呼喊,一门门火炮被装填完毕。
郭兴看着城头,冷笑着说出一个字,“放!”
“他们那些船停在哪里干什么?”脱欢在城头问道,“他们为什么不靠岸,放兵马下来攻城?”
轰隆!
火炮的轰鸣就是最好的答案。
忽然间,天地变色。
长江上的站船喷射着无情得火舌,弹丸呼啸。
轰隆!轰隆!
几发弹丸打在城墙上,开天辟地一样,砖石碎裂。
天地间,顿时被浓烟笼罩。
“将军小心!”
“滚一边去!”
脱欢骂走前来护卫的亲兵,刚才江面的战船一轮齐射。
九江的城墙上,顿时出现数个裂纹大坑。
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城墙下面。
那里本来有许多低矮的民房,在火炮的扫荡之下,已经变成片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