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暗骂,但是面上依旧是笑,放佛说的不是他自己。
徐恩增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就算上面现在不说啥,只要脱脱那边再吃败仗,丞相就能把他拉下马。
要知道,他那六十万人的粮食可都没有了,他怎么打?”
“就这么办!”哈麻笑道,“回头本像就安排御史弹劾。”
说着,想起了什么,“等会,脱脱拉下来了,那朱五怎么办?”
“招安阿!”徐恩增接着说道,“随便给个万户头衔打发了。”
“他要是不招安呢?”哈麻也有几分头脑,继续追问。
“脱脱下来了,可是六十万大军还在呀,届时丞相把他们喂得饱饱的,再选一员良将,一群泥腿子还真能翻了天?
下官还真盼着朱五不招安呢,他要是敢有二心,不是上赶着给您送军功吗?”
“是这个道理!”哈麻大笑,“要么说,打仗的事我们蒙古人在行,阴人的事,你们汉人在行。你这么一说,咱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脱脱给阴了。咱们既得了名,也得了利。好!好!”
去你奶奶孙子地吧!
害人的权臣还不是你们?
徐恩增心里大骂,却依旧笑对哈麻的肥脸。
“时候不早了,下官告退!”
“别走,再坐会儿!”
哈麻不容徐恩增告辞,胖胖的身子微微前倾,笑容满面。
“朱五的探子在你家?”
徐恩增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是,正在下官家里,丞相的意思,见见?”
“本相见他干什么?”哈麻摇着大脑袋,“哪有那个闲功夫?”
“那您是?”
徐恩增不解,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他是真不想让哈麻见汪胡二人,人家送钱的事,他没说呢。
就见胖胖的哈麻眯着眼睛,笑容可掬,“他们,没少给你送钱吧?”
啊?
顿时,徐恩增目瞪口呆。
你他妈不是笨阿,你是心眼没长到正地方。
本来想着,既然你不见,那些财货就悄悄眯下,进自己的口袋。哪怕以后朱五那边的孝敬到了,也先在自己这过过手。
无奈,只能强笑道,“下官收的都是些散碎银两,朱五那边的人说,只要招安成了,自然不会忘了丞相的大恩。”
“多少?”哈麻直接问道。
徐恩增缓缓说道,“银三十万,金三千两,绸缎一千匹,江南美女三十名。”
本来的数字让他直接剥了一层皮,他打的一手好算盘,自己老了,只有金银是真格的,绸缎不喜欢,美女也用不上。
这下,轮到哈麻目瞪口呆。
小眼睛眨巴着,“这些南蛮子,真有钱!”
心里犹豫下,徐恩增决定还是见好就收,“这不是一次性的,而是。”
在哈麻期盼的目光中,徐恩增按下心里的肉疼。
“每年,每年都如此!”
哈麻怔了,半晌喝口奶茶道,“这么看来,朱五也不是啥坏人!他是真心招安阿!不诚心,哪会出这么多钱?”
且说,胡惟庸和汪广洋在徐家府里,心急如焚如坐针毡,直到快要日落,徐恩增才回府。
“恩师!”
汪广洋和胡惟庸在书房和徐恩增相见。
“如何?”
徐恩增端着清茶,坐得端正,官威十足。
“已然和哈麻丞相说了,丞相明日面见陛下,不出意外,这几日会有招安的旨意。”
“多谢老大人!”胡惟庸直接拜倒。
“天恩浩荡,尔等好好珍惜!”茶碗的烟雾中,徐恩增的脸格外朦胧。
“老大人真是我等淮西子弟的再生父母!”胡惟庸哭道。
“说这些就远了,您呀,半点正事吧!”
“老大人放心,学生省得!”
胡惟庸心里冷笑,老噶本死地,你不就要钱吗?老子给你钱,给你钱买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