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固定的炮塔上,火铳兵排枪齐射,城头上的官军哥割麦子一样的倒下。
“上去啦!”
突然,震天般的欢呼。
几个铁甲勇士在官军的箭雨中,从攻城楼的塔桥上冲过去,火红的朱字大旗,牢牢的插在了城头。
接着,无数定远的勇士,嘶吼着跟了上去,城头的官军开始败退。
轰隆!
天地震动了一下,高邮城高大的城门也被炸塌,露出一道通往城内的缝隙。
“兄弟们,跟俺杀进去!”
常遇春帐下,一员猛将举着手里的铁骨多和铁锏,嚎叫着爬上去。
身后,是上千个陷阵营的勇士。
朱五认得他,全旭。
“进城,杀官军,杀鞑子!”
嘶吼的将士们,从城门的缝隙杀进去。
血,再次染红大地。
“城破了!”
朱五淡淡的说道。
“破了!”
席应真大笑,“咱们定远军,战无不胜!”
朱五收回目光,看着席应真,“老道,咱们能得天下吗?”
席应真被朱五问的一愣,随后枯瘦的手攥成了拳头。
“一定能!”
说着,满是褶子的脸上似乎挂上了许多别样的神色。
“小五,你一定能!你说的对,咱们打败了脱脱,朝廷根基动摇,再也无力征缴咱们,攻守逆转,以后这天下,咱们造反的说了算,咱想打哪就打哪!
打败了脱脱,你就是天下第一人,咱们定远就是天下第一军,你一定能平定天下!”
“谢谢!”
朱五诚恳的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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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贼军进城了,跑吧!”
亲兵们声嘶力竭的呼唤,逃到高邮的达湿贴睦迩和佛家虏翻身上马。
而一边,劈头散发,神态狼狈的高邮知府李奇却呆坐一旁,一动不动。
“李大人,走啊!”佛家虏喊道。
李奇抬头,带着血污的脸苦笑,“去哪?”
“咱们快马去淮安!留得青山在,不怕~~~”
“本官哪也不去!”
李奇站起来,脸上带着悲愤,口中悲呛,血泪纵横。
“本官失天子之土,有何颜面苟且偷生,你们且去~~!”
“你个书呆子,走啊!”
达湿贴睦迩吼着,“落在贼人的手里~~~”
“死则死而,吾为天子死,死得其所!”
李奇大笑着蹲在一个水坑边上,捧了几捧水,洗净脸上的血污,把头发扎了起来。
“疯了,书呆子疯了!”
佛家虏和达湿贴睦迩对视一眼。
李奇回头,看着达湿贴睦迩和佛家虏,凄然一笑。
“气节二字,你们永远不懂!“
说完,从地上捡起一把断刀,毅然决然的冲向喊杀声最大的地方。
“贼来受死,本官乃大元天子之臣,高邮知府~~~”
“走!”
达湿贴睦迩和佛家虏两位蒙古贵人,在亲兵的护卫下,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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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这是高邮知府李奇!”
城内到处都是寻找残敌的定远士卒,朱五骑马缓缓进城。
地上,一具用头发盖住脸的尸体,浸泡在冰冷的血水中。
“不是咱们兄弟杀的!”
全旭站在尸首边上问道,“这老儿,自尽身亡!”
“又一个忠臣!”
朱五冷笑几声,“厚葬他,别怠慢了他!”说着,看看隐隐哭声的城里,“别喷他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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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八个,抓着两条大鱼!”
高邮通往淮安的路上,一处战火刚刚熄灭的寨子边,朱重八接到徐达的禀报。
“啥大鱼?”
朱重八正嚼着冰冷的干粮,带着亲兵歇息。
“两个蒙古大官!”
徐达说话之间,两个浑身泥土,狼狈至极,但是身上衣服,配饰无一不是珍宝的蒙古贵人,被士卒们拖了过来。
“本官是大元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佛家虏,本官可以赎身~~”
而另一人,像猛虎一样挣扎咆哮。
“老子是扬州万户达湿贴睦迩,谁敢与我一战!呸,佛家虏,你这软骨头,不许求饶,站起来,咱们不能跪着死!”
“这还像条汉子!”
朱重八叼着干粮,拍拍屁股站起来。
达湿贴睦迩嘴里低声咆哮,“杀我啊,杀我!有种来杀我~~~”
“成全他们,杀了!”
朱重八一声令下,亲兵们拔刀,劈砍,甩血,回刀。
两个人头落地,两具尸体冰冷。
“哥~~~大鱼啊!!”徐达觉得有些可惜。
“这算啥大鱼,大都城的蒙元皇帝,才是大鱼!”
朱重八叼着干粮,不屑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