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张定边双目精光四射,咧嘴大笑,“好功夫,好汉子!”
数着,推了下身边也在叫好的陈友谅,“兄弟,这趟金陵没白来,起码见识到了天下英雄!”
这已经是天下最厉害的骑射功夫了,可是傅友德的表演还没结束。
战马在校场的尽头高速转弯,后蹄带起阵阵土壤。
两个士卒从边上冲出来,几个拳头大小的目标扔向天空。
刷!
刷!
刷!
“又是连珠箭!”张定边大声喝彩。
只见天上的几个目标,在顷刻间被傅友德射落。
还有最后一个眼看要落在地上,傅友德回身,一箭。
箭枝从上大倒下,气贯长虹,直接一箭,将那个拳头大小的靶子,直接钉在了地上。
欢呼,再次响起。
如果说常遇春的射法刚猛无双,力拔千钧。
那么傅友德的表演,就是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常遇春有勇有烈。
傅友德这手杀人的功夫,简直就是艺术。
两种,都是当世绝技。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好兄弟!”
常遇春大声赞叹,纵马和傅友德靠近,大声喊道,“不分胜负,咱俩再来!”
“哥哥,你胜了。”傅友德在马上抱拳说道,“俺输了!”
“你这是啥话?莫非不愿和俺比试?”
常遇春性如烈火,自尊心极强。听到傅友德认输,说话就带上了火药味。
“哥哥可是冤枉俺了!”
傅友德大声笑道,声音之大,让周围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哥哥用的是重弓,这弓是步战破阵的玩意,一个重弓手,身高臂展都有要求,一百个弓箭手里也养不出一个来。
再者,这弓难用,没三五年的功夫,门槛都摸不到。咱们定远军中,合格的重弓手才多少?
这东西步战都没几个人能用好,哥哥却直接用在马上。
还百发百中,箭无虚发,若是战阵之上,中小弟箭的未必死,中了哥哥的,绝没有活的道理。
所以小弟才说,哥哥赢了!弟弟我虽然也有争强好胜之心,可也是要脸皮的。
哥哥,莫在比了。再比,也弟弟输,您给俺留点脸行不行。俺那藏了几坛子好酒,回头俺给您送去!”
傅友德不是单纯的猛将,而是有勇有谋,一番话,说道有理有节不卑不亢。
在双方难分伯仲的情况下,给足了对方面子,也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常遇春本来还有气,让他这么一说,立马笑得嘴都合不拢。
“傅兄弟,你这人啥都好,对俺老常的脾气。就是太过婆妈,俺天生力大,用了重弓也不算欺负你,偏偏你还较真了!”
说着,把手里的弓箭扔给旁边的亲兵。
继续笑道,“论武艺,你还成,入得了俺的眼。但是论喝酒,嘿嘿,你能有什么好酒!”
随后又压低声音,“俺那有几坛三十年的陈酿,走,咱们哥俩今儿不醉不归!”
说完,二人跳下马,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散了吧,今天二位将军又是平手!”
他俩不比了,马上有亲兵冲着围观的士卒百姓大喊。
人群顿时满是不甘之声,看的不过瘾啊。
(就像二爷的更新,很多很帅的读者,总觉得太短,太快!)
可是既然人家发话了,围观的还是满满散去。
常遇春和傅友德,并肩而行说着闲话。
“这年过的,骨头都软了。”
“大总管说过了年,让哥哥打扬州,到时候您想清闲都闲不下来。”
“冲锋陷阵的活,还真离不开俺老常!”
常遇春大笑道,“兄弟,俺根你说,先打扬州,往后还有苏杭天堂~~~”
“不分胜负,为何不比?”
突然,身后一声炸雷。
一个汉子的喊声,直冲云霄,震人心神。
“谁?”
常遇春和傅友德同时回头。
刚刚散去的人群,似乎又有了新的人热闹可看,马上又围了回来。
只是最前面,大伙自觉的后退几步,和两个外乡汉子拉开距离。
“兄弟,你~~~你这是手痒了?”
陈友谅看着身边犹如豹子一般的张定边,摇头苦笑。
常遇春和傅友德发现了他们。
”好汉子!“
常遇春暗赞一声,老虎的眼里只有老虎,不会有野狗。
强者只会关注强者,而不是弱者。
“你刚才说啥?”
常遇春笑问。
“既然是比试,就要分出输赢。弓箭不行就比刀枪,刀枪不行比拳脚,拳脚不行比喝酒。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说话的人身上。
张定边此刻是万众的焦点,昂首上前。
“二位,如果惺惺相惜,不肯使出全力。那我,愿意和二位切磋切磋!”
“大胆!”
边上,常傅二人的亲卫抽刀上前,大声呵斥。
“退下!”常遇春呵斥一声。
慢慢走了过去,看着张定边,咧嘴笑道,“你是谁?”
“老子,张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