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而下,没有华丽的姿势,也没有提神运气,简简单单就是一刀,刀锋呼啸。
咔擦!
刀光一闪而过,屋子里的桌子顿时变成两半。
朱正和保儿傻眼了,这一刀是杀人的刀法,只用一刀就可以杀人的刀法。
他们从来不知道,如慈母一般的婶娘,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而马秀英则是笔直的站着,手里的刀仿佛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脸上有几分痛苦,有几分憎恶。
“小五,俺到底欠你啥?”
“俺救了你两次可你呢?”
“俺不求你回报,只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呢?”
“你杀了俺弟弟,杀了那么多人,毁了郭家!”
“好,你有理,是郭家欠你的,可是俺欠你的吗?”
“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杀到俺的头上,想杀俺的丈夫,杀俺娃的爹!”
“小五,俺爹没看错你。原来,你才是最狠的那个!”
刷!
刀,归鞘。
马秀英忽然笑了,有些凄凉。
“正,去告诉汤和,把抓住的那个人砍了。头用白灰腌好,用木匣装了,给朱五送去!”
“这就你新家?婚房?”
赏功宴结束,朱五喝得脸有些红了。
此刻,带着郭兴常遇春等人,站在一处幽静的小院门前。
“小院儿不错啊!”朱五笑着对王弼说道,“你小子有正事,这才像个家啊!”
说完,抬步就往里面走。
朱五说得没错,这个小院真的有几分家样。
前后三进的院落,既通风有款穿。
没有雕梁画栋,也没有亭台流水,也没有草木花园。
但是,幽静不失典雅。
这个院子,就像一个落落大方的,又有些害羞的姑娘。
一看,就是过日子的好手。
“这院儿好啊!”朱五边走边赞叹,“要是再种几棵树,先生肥狗胖丫头!”
可能是喝了点酒,朱五难得雅一次,不过也只能自得其乐,因为旁人都一脸懵,都不知道他说的啥。
啥先生肥狗丫头,五哥是想要丫头,还是想吃狗肉?
“走,里面看看!”
朱五接着往里面走,二门处,一个人影忽然显现在那里。
“五哥!”
说话的人,声音有些发颤。
原本,声音的主人,说话时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腔调。
朱五的眼睛眯了一下,“进伟。”
“五哥!”朱进伟的身从门口露出来,脸上带着无尽的懊恼和忐忑,“您您能不能?”
“进伟!”朱五打断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随和一些,“今日给王弼的婚房暖锅,咱们只谈兄弟之情,不谈其他!”
“五哥!”
朱进伟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胳膊,哽咽道,“看在这里的份上,您能不能您能不能?”
“我说了,只谈兄弟情义,其他的先不谈!”
朱五看着朱进伟的眼睛,“我说了,现在咱们就只谈情义。”说着,朱五的声音顿了顿,指着朱进伟空荡荡的袖子,“这个事我心里有,永远不会忘现在,你既然叫我一声五哥,你告诉我,你能不能谈一下什么是情义?”
“我?”
朱进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似乎也没理解朱五的话。
“五哥,你真要这么狠心”
“其他的以后说!今天给王弼暖锅,热闹一下,该吃吃该喝喝!”
朱五继续朝前走,“王弼,新娘子呢?怎么不出来见见客人?”
“媳妇,五哥来了!弟兄们也来了!”
王弼冲后院屋里喊了一声,不经意间落后两步,和朱进伟并排走在人群最后。
他们的眼前,是郭兴和常遇春的脖颈。
王弼的刀就背在后背,他用双刀,所以背上有双刀。
同时,似乎有汗水,打湿了他的后背。
冬天,哪里来的汗?
不只是他,朱进伟的头上,手上也都是汗。
边走,边用一副擦。
如花!?
朱五又是轻笑。
脑中忽然想起那个抠鼻孔的汉子。
心情好,脚步就快。
几步就到了后院主人房的门前,朱五也不客气直接撩开了门帘。
哪有什么新娘子如花!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点喜庆的有样子,也没有家具。
只有,一颗亮亮的光头。
光头的主人含蓄的笑笑,却带着无比的残忍。
“朱”
“嗨!”朱五大笑,“我就说你在这,他们还不信!”
光光的笑容还没绽放,就凝固了。
我就说你在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