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刚下令后,号旗飞舞,数万人因为他一句话就停住脚步。
大丈夫,当如是也!
“主公,咋停了?”
常遇春刚厮杀过后,却看不出丁点疲惫,不解的问道,“您看濠州军到现在都没摆出个像样的阵型,不如一鼓作气推过去!俺老常为先锋!”
“急啥?好饭还怕晚?”朱五笑笑,回头对身后说道,“二郎,你快看着你爹了!”
身后一匹马上,绑着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男子,不是郭天叙还能是谁!
郭天叙脸上肿得猪头一样,鼻子嘴上都是干涸的血迹,嘴里污突不清的说道,“朱五,你为啥不直接杀了俺!”
朱五淡淡一笑,“留着你还有用!”说着,又是一笑,“再说,我答应老三,你的命是他们哥俩的!”
“朱小五你杀了俺是男人就杀了俺!呜”
郭天叙刚大喊一句,马上就被人堵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你这人也不是没有优点!”朱五叹道,“起码,你比你舅舅硬气,临死还能像个男人!”
这话一出口,身边人都跟着哄笑起来。连撑着随军的郭家兄弟都笑了,一笑牵动了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张天祐死前丑态百出,先是求饶,把坏事往郭家父子身上推,后来又说给朱五做内应,帮他取濠州。
这样的人说他是搅屎棍都便宜了他,天生就是奸佞之人。想当初朱五一口一个舅舅,银子大把送,不但没交到他,反而成了仇人,若是没他在郭子兴耳边乱嚼舌头,可能事情也不会到今天这步。
所以,等他说够之后,朱五就把他交给了郭家兄弟。
听蓝玉说,张天祐是郭兴让人过生生勒死了,死前都没放一句狠话,屎尿流了一地。
跟他相比,一心求死的郭天叙还真算有骨气。
“主公,阵前来人了!”
只见对面濠州军中,一队人马杀到阵前。
领头的人倒是胆气十足,不惧弓弩,阵前大骂。
“朱五,你忘恩负义”
“花云阿!”朱五笑了,“给他一炮,偏点,吓唬吓唬他!”
花云在朱五阵前大骂,“要不是大帅,你还在濠州造反,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你这个白眼狼,大帅收你做义子,待之如亲子,你不思报恩也就算了,反而还要反了大帅”
花云骂的正痛快,骂阵就是什么难听骂什么,扰乱对方的军心。殊不知暗地里一门小炮已经瞄准了他。
“大帅对你如此恩义,你良心让狗吃了吗?”
轰!
平地惊雷,一声巨响,花云战马惊得四蹄不稳。
一颗弹丸跟他擦身而过,身后两人,连人带马连个声都没有,就变成一滩血肉。
“嗯?”
濠州军中郭子兴瞬间皱紧眉头,满脸不可思议。
好半天才问道,“怎么回事儿?什么玩意?”
一军主帅都是如此反应,前军的士卒更可想而知。
当兵前他们都是灾民,连腰刀都没见过,哪里见过大炮这个东西。更别说,这炮还隐藏在定远军的队伍里。
活生生的大活人,在眼前突然之间被砸城了血肉,濠州前军隐隐有些骚动。
“啥都没看清,轰隆下人就没了?”
“刚才啥声儿?比打雷还大!”
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都传到了朱重八的耳中。
“小五,这是又琢磨出啥东西了!”朱重八心中暗道。
或许,从一开始就没看清小五。
练兵,军法,掌心雷,这些东西哪是一个小乞丐能想出来的。
就算读过几年书,也不可能如此。今天又弄出个杀人于无形的玩意儿,这到底是个啥?
掌心雷?不,掌心雷他用过,近距离还行,可是阵势声音远没有这么大,更没这么大威力。
刚才还觉得这仗没得打,现在看来这仗是没法打。小五那边若是多些这个玩意,直接推过来,濠州军不等接阵就得崩了。
朱五也是这么想的,可以拼了老命不过凑出来三十几门火炮,还大小不一。这东西急不来,只能慢慢摸索。
看着弹道的落点,朱五点点头,又抬头看看天色。
“推过去!”嘴里冷冷吐出几个字,“黏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