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这里是您忠诚的胖儿特意举办的独家私人演唱会,现在,有请我的两位小伙伴。
‘深井白’和‘肌肉佛’跟大家打招呼,很高兴他们能来参加我的告别演唱会,我很感动,真的,很感动。”
一手握拳当麦克风的胖子说到这里居然还真的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这眼泪倒不像是假的,因为回头看一下就能清楚那根檀香已经燃烧了五分之四了。
三人没打算动手,打算等死,到时候看吧,至于广播是选择自己跟佛爷死还是大白死,或者大家一起gg,随它吧,既然广播连这种简单直白不要脸的任务规则都做出来了,大家能做的,无非就是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消极对待。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在这里,一首《凉凉》送给大家,因为我们马上就要凉了。”
胖子开始深情地演唱起来。
一边,苏白跟佛爷背靠背地坐在那里,佛爷还鼓了鼓掌,给胖子小小的热了一下场子,四周看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秦兵们则依旧很是木讷地站在那里一摇一晃,像是秋风吹过的麦田,很整齐,同时也带着肃杀的氛围。
苏白吐出一口烟圈,当胖子唱到“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尘伤情着我”时,他明显走音了,但胖子硬生生地吼了上去。
“噗……”
苏白笑了,忽然觉得这样子的结束也挺不错,临死前还能看一下胖子这么的逗比,现在想想,自己以前总是拿黑人火葬场这些词汇去刺激胖子是不是太残忍了一点?
胖子实在是撑不下去了,最后干脆破嗓子起来,但好歹是把这首歌给唱完了。
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看着下面给自己鼓掌的小伙伴,胖子乐了,道:“你们还想听什么?”
“痒。”苏白回答道。
“啥?”
“《痒》。”
“…………”胖子顿了顿,但还是掐着嗓子唱了起来,“来啊,造作啊………………”
………………
秦将铠甲被陈茹一只手拦截了下来,这一刻的她,颇有一种风华绝代的感觉,因为她所做的事情,秉持着广播的意志,或许,本来有一个新的波澜将会掀起,但是她亲手扼杀掉了。
秦将铠甲不停地挣扎,对着陈茹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地进攻,但陈茹作为一名以杀证道的大佬,自身战斗力自然毋须多言,无论面前的秦将铠甲如何的折腾她都能稳稳地将对方拦截在自己的身前,绝对不允许它越雷池半步。
小庙门口的熏儿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颓然,她这个实力连参与游戏的资格都没有,但是她看出来一件事,那就是本来可能站在自己这边的这位强大女人在最关键的时候非但没有选择明哲保身,反而直接站到了对立面去了。
这样一来,
苏白跟和尚大老远地去石家庄接人,佛爷跟胖子刚准备出手就被广播拉入故事世界直接成了一件没有丝毫意义的事情。
是的,虽然体育精神和口号讲究一个“重在参与”,但这只是最为虚伪的面纱,很多时候,一些人,一些事,还是得靠结果去盖棺定论。
远处,扶苏绝望地站在原地,他像是一个孤单的守望者,一守望就是两千年,他的帝国崩塌,他的家族瓦解,他的父亲以及其父亲麾下的百万大秦虎贲尽数灰飞烟灭。
对于曾经本能成为的秦二世华夏第二代正统皇帝的扶苏来说,苟活两千年,是一种身心俱疲的折磨,而如今,他的使命没能完成,这使得他之前所有的付出和忍耐都成了可笑的荒谬。
两千多年前大秦帝国崩塌,两千年后再度在广播面前失败,
绝望,弥漫在扶苏的心头。
但与绝望相对的,其实还有一种叫做解脱的东西。
不管怎样,扶苏觉得自己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大秦大公子的身份,或许,比起承担了两千年骂名的自己弟弟胡亥来说,自己总算是在历史上曾留下过所谓的美名。
一切,
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解禀还在疯狂地反击,企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而扶苏在感知到秦将铠甲的气息正在开始衰弱下去后,干脆主动地从解禀的身体中脱离出来。
一道淡蓝的身影出现在了扶苏的身侧,而解禀的眼睛猛地睁开,赤红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疯狂以及一点点的不敢置信。
解禀清楚,扶苏完全能够带着自己的身体灰飞烟灭,但他选择了保留自己,虽然这是扶苏在最后绝望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但至少在这个时候,扶苏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也算是变相地完成了他跟自己老板的承诺。
三名川内高阶听众见状直接对扶苏的灵魂体出手,扶苏却直接跪了下来,这一跪,四周居然荡漾起了一曲秦风,浩浩荡荡,堂堂正正!
可怕的威压呼啸而来,不带丝毫的实质性伤害,却给人一种难以言状的气息压迫。
一名年长的川内高阶强者伸手拦住了自己的两个同伴,
“他在做祭祀,让他做完,反正,也没人能抢得过我们,他只剩下灵魂体了。”
有一句话这位年长的川内高阶强者没有说,扶苏虽然在之前自己三人的围追堵截中魂体受创,但此时脱离宿主身体的扶苏却显得更加的单薄,显然,扶苏将剩余的绝大部分灵魂力量都留给了这个叫解禀的家伙。
这个家伙,还真是运气好呢,以前跟着一个大佬老板,现在居然还能碰到这种好事。
解禀站在原地,随后盘膝而坐,他没有选择去对陈茹出手,也没有选择去对这三位高阶听众出手,更没有对扶苏出手,他只是这么静静地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