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森在上海的住处自然不止一个,他和解禀两个人经营着一家网游公司,完全不需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违反因果地特意捞钱,他们的财富让他们上首富榜自然不可能,但悠哉悠哉地过上自己需要的现实世界里的惬意小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有点像是当初的苏白,只是苏白以前的财富是那对男女留下来的,而梁森和解禀则是靠自己的能力像是普通人一样挣出来的。 x
有时候,解禀也在心里想着,如果自己和自己老板没有成为听众的话会怎么样,以老板的性格,应该是以宅男为主,他可能除了去公司之外不会出去社交,一心一意地就扑在自己的虚拟世界里,这样子的话,他性格上的那一面就不会暴露得那么明显。
但人生是没有如果和假设的,现在的情况是自家老板比自己更早许多成了听众,然后一步一步地活到了现在,他一直在躲避,也一直在退缩,但或许是因为他那骨子里强大的求生**使然吧,他一直没有陨落,一直坚挺地活着。
在听众圈子里,你成为听众后活的时间长短是和你的实力成正比关系的。
以前,哪怕是解禀这个当手下的,都对自家老板有些看不下去了,那时候,可能真的是“因爱生恨”的模式,老板是他的偶像,也是他追赶的目标,但当他自己也越走越高对面前的目标也越看越清晰时,梦想的丰满和现实的骨感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撞。
然后,
解禀选择了伙同胖子等人去别墅下面解开了老板分身封印,逼迫老板走了那一步,不得不去证道,事后,梁森并未因此惩罚解禀,甚至连骂都骂一句。
或许,梁森自己都清楚,有些事儿,是真的躲不掉的。
而在度过了那段时间的迷茫和挣扎之后,解禀看自家老板,似乎也多了一些理解,他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他就喜欢以这样子的一种方式活着,这是他的生存方式和法则。
他喜欢被那个自己单相思的女人一次次利用,他习惯在一次次突发事件中明哲保身,他热衷于任何时候脑海中的第一念头都是将自己摘到一个安全的位置。
如果没有听众的身份,自家老板现在应该是一个普通人眼中很宅不善于交际的it男,命运已经对他做出了他所不喜欢的选择了,他用这样子的一种方式去对抗去表现自己的态度,也无可厚非。
当然,对于解禀来说,你看得惯也得看,看不惯也得看,退一万步说,自家老板距离上火车去那个地方也很近很近了,而事实上,似乎是自己一手将老板推进了火坑,理解的原因里,其实也有一部分是来自解禀内心深处的愧疚。
“橙汁,加冰。”梁森脱去了自己的睡衣,进入了卫生间打算先冲个澡,他之前坐在那栋别墅的游泳池边是穿着睡衣一遍看报纸品红酒一遍晒着太阳的,而现在,只能略显风尘仆仆地冲个澡重新开始。
对于梁森来说,自己在现实世界里的日子剩不了几天了,甚至哪怕下一秒就来通知“车票到了,请签收“,梁森都不会感到丝毫的意外,所以他更看重在这有限时间里自己的生活质量。
这边,解禀刚榨好了橙汁,顺便调了两杯鸡尾酒,那边,梁森就洗好澡换上新的一套睡衣走了出来,自家老板似乎一向偏爱红色镶金边的睡衣,每个住处都备置了很多套。
梁森接过橙汁喝了一口,然后将橙汁放下拿起那杯鸡尾酒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阳光在此时显得有些过于强烈了,但这丝毫无法阻止梁森继续看报纸的心情,只不过报纸从之前在别墅里看的法制日报变成了扬子晚报。
解禀知道自家老板享受的不是看报纸,而是看报纸这种状态所能给他带来的莫名享受。
“不去找苏白问问车票的事儿?”解禀站在旁边似乎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梁森要走了,以后再想找讽刺的机会都几乎不可能了,所以最近二人的相处模式开始慢慢地变化起来,解禀开始越来越放肆而梁森则显得越来越大度。
两个大男人,又不是真正的那种gay的关系,却又是一起生活一起工作的亲密者,他们不习惯也不喜欢在离别时伤感扭捏,二人只不过选择共同能接受的方式去静等分别一刻的到来。
“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天真么?”
梁森微微一笑,浑不在意解禀话语中的嘲讽意味。
“是真的么?”解禀反问了一声,“按照我们掌握的情报来说,虽然这个可能性低得离谱,但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对男女,现在应该站在我们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高度了,所以,苏白的话,也不能完全当假的,对吧?”
“好了,别废话了,我之所以作壁上观,什么都不做,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这一代人马上就要离开了,那个小侦探这次的确是让我大开眼界,居然能够和刘德过几招没趴下,他现在欠缺的,无非就是时间而已,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能够把他身上的携带的财富和传承消化掉,那么你们这一代里,能够真的比得过他,恐怕也找不出几个了。
而且,这位小侦探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锋芒毕露,我这次,是在给你积攒人情。
至于车票的事儿,我根本就没想过,也不可能真的愚蠢到这个地步去相信那种三岁孩童都不可能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