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竟不是一个政客也不是一个将领,我的根本是一个传教士。
那个孩子是一个真正的狂信者,他居然服用纯圣光元素换取最高的战斗力。
其实他或者不用死,他也真的不应该死。
就算他活下来,第六十一号圣水的狂暴能量剩余的那一点也足够把他变成废人,这一点从他被关进牢狱就已经注定。
现在的他应该正在安静的感受着体内原本信仰的圣光正在破坏着,浸染着光明能量的筋脉正和圣光一起慢慢的一点点燃烧殆尽。他此刻一定很迷茫,一定很痛苦,或者已经开始了质疑自己的信仰。
为什么自己还要坚持着任由他们按照计划将他彻底逐出光明。
或许真的从一开始纠错了。
我真的没有资格自称我神的子嗣。
我真的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狂信者。
“隔了这么多年,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质了吗?”四周的护卫的圣骑士以及照顾的修士都被遣走,那个男人很自然的走进这间图书馆像是来好友家中串门一样的随意一样的理直气壮。
是啊,我的本质到底是什么。离开手杖的视线没有去看进来的人,而是落在了空处。
“为什么不看我!当年约好的地方我给你留下的言语你到底看过几条!你为什么没有来过?”
“告诉我!毕璞!”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是多么呃敏感,压抑了太久的愤怒无法控制。那张面孔从黑暗中来到光明下,那一双眼睛圆圆的睁着带着愤怒。那一张仿佛被烈火烧蚀的脸触目心惊……毕璞到现在还记得同村的他阳光开朗的笑容那么帅气让同龄的小男孩羡慕。
怒吼声在空阔的图书馆内回荡。
‘你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我面前。’眉头痛苦的一扭,扭出淡淡的皱纹不易察觉,突然发现剧情有那么多的相似之处。
叛乱,奔逃的公爵大人,被黑暗侵蚀的元素。被推上祭品台的那个无辜而纯洁的少女,灭村的惨案与迟来一步的jūn_duì 。最后谁都没能获救。
活下来的人所背负的是再也无力偿还的债。
‘你真的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们说好的,现在我已经拿到了最后一把关键的钥匙。我们是时候回去了,大家在等着我们大家都在期盼着新生。”丑人尽力直起腰杆,可惜他再也不可能完全站直。那只手举起手中的书本。
“那样做是不对的,让亡者复苏是禁忌。最后的结果只可能以悲伤结尾。”
“那么也请你给我一个悲伤的机会吧!”没有反驳,是的就算是错误的结果也可以接受,“当年的我们连悲伤的余力都没有,我们只顾着让自己能够存活。不对?什么是不对?当初这个提议可是你想出来的!”
“不…求求你不要这样……”年老的教皇痛苦的按住了眉头,一个动作间居然就有泪水滑落,“杨朗,我的挚友。她毕竟已经死了,芙兰德家的小姐已经离开了太久太久。他们是应该被遗忘的痛苦。”
哭哭啼啼,还和那个时候一样吗?看着比自己年幼一岁的老友,丑人沉默了,“……是啊,有谁还记得她。但她并没有走远,一刻都没有。”
捏在心口的拳头暗自攥紧。
…………………………
恶魔对堕落的气息十分敏感。当谷间枫从地牢出来的时候那片阴云就注意到了他。
此时的他根本分辨不出那低声的呢喃是来自外界还是真的来自自己的内心。
其实那引诱他堕落的声音就是来自他的内心,只是恶魔把他用来劝阻自己用来限制自己的道德思维拖住了而已。
被压抑的东西浮出水面。
罪恶是剔除不掉的,罪恶只能被限制。
能忍耐能自制的才是圣人。
因为种种的原因,大骑士们都被派了出去。只有浦西斯骑士长留了下来。
神圣对于罪恶的敏感是刻在基础属性上的。
饥肠辘辘的魔鬼太急了。
当铁甲银盔的骑士长出现在半空的时候恶魔的表情凝固了,看起来好像笑得有点尴尬。
天空的流光没有被急匆匆的神殿骑士注意到。
谷间枫急着要去见神父。
他希望卢思特的行为能够得到正确的结果,起码不应该是这样明显错误的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