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简直顺利到不敢相信,萧霖他们几乎没遇到什么太大的阻碍。
也许是眼看胜利就在前方,老九几个火气都特别大,当然不是针对同伴,而是针对堵路的丧尸和人。
以往还要事事请示牧哲,这会儿在牧哲的默许下,几个人直接开启了狂暴模式。
遇见零星丧尸的话要么绕过去,不方便绕过去就直接撞过去!残肢碎体从挡风玻璃一路滚到后车窗,留下一道道血肉模糊的痕迹,简直不能更残暴。
遇见成规模的丧尸,直接开窗丢手雷,化整为零之后重复前面手法。
遇见活人的话那就更简单了,*oss牧哲直接连眼皮子都懒得掀,三个字,“压过去。”
被小队人们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煞气所震慑,还真没几个情愿死在车轮下的。
等到北京市外围那破烂不堪,陌生却又熟悉的场景映入牧哲一干人等的眼帘中时,就连牧哲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都显得略激动。
真是不容易啊,从南一路杀到北,终于活着回来了!
尽管牧哲在路上已经做了许多设想,但是在看到眼前一幕幕的时候还是略感惊讶,实际情况远比他想象的更加严峻。
他们根本就连北京城都进不去。
从四面八方投奔而来的幸存者们绵延数公里,他们乘坐着各种各样的交通工具,或蜷缩在车里,或窝在四面漏风的避身所内,或者干脆神情呆滞而麻木的蹲在地上,任凭冷风刮过。
中间是一条宽敞笔直的大道,然而几乎没有人敢往上面靠一下,那里就好像是恐怖的雷区,所有的人都很有默契的远离。
这种富余和拥挤交织的场景,在末世的背景下,说不出的诡异。
老八皱了下眉,“哲爷?”
牧哲道,“找个宽敞人少的地方停车。”
越靠里人越多,要找人少的地方,那就只能尽可能的往外面退。
大家下了车,走进了一看,瞬间就明白了刚才那种诡异场景的成因:
大道前头大约几千米处是一道高高的高铁栅栏,内里筑起的高台上遍布荷枪实弹的战士,而栅栏下面则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
不是没有人想要硬闯,只不过那些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无一例外的倒在了那里。
末世下的铁腕政策,维持了最基本的秩序。
老九左右看看,找了个看上去还算正常的人打听了下,几分钟后带着价值一块巴掌大的面饼的消息回来。
“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一出事大家就都想往这里靠拢,基地内部也渐趋饱和。从上个月起基地就只收进化者和有一技之长的人,而且接收窗口每天仅开放两个小时,过时不候。”
老九顿了下,脸色不大好,“今天的两个小时刚结束不久。其他时间贸然靠近的话,就地击毙。”
话音刚落,大家就习惯性的看向牧哲。
牧哲微微蹙了下眉,环视四周,心中飞快的盘算着。
周围的幸存者数不胜数,危险性实在太大,就算是他们几个都是进化者,一旦乱起来怕也是难以应付。
这些人怕是已经饿了很久了,从他们下车开始,那些贪婪的视线就没有停止过,牧哲敢肯定,一旦他们拿出一点吃的,这些人绝对会瞬间暴动。
在生死关头徘徊久了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等待?
这条路立即就被牧哲否决了。
照老九的话说,他们需要再等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才能有机会前进,可是前方那么多人,两个小时也不一定能挪动几米。
他们不可能不吃饭的,而一旦吃饭就会面临无限的危机……
目的地就在眼前,牧哲决不允许未知的危险再次降临!
抬起头,牧哲决然道,“放信号弹。”
只要城里还有他们的人,只要他们能看到,所有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不过这样做同样存在极大的风险:万一他们的人已经阵亡了呢?万一他们没有看到呢?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法子,大不了信号弹耗光之后大家一起重新等待机会就是了。
老九把仅剩的七颗信号弹拿出来,几乎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朝天开了一枪。
“嗖~!”
灼亮的耀眼的信号弹带着长长的尾巴,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响飞往高空。
老九每隔两个小时就发射一颗,跟信号弹一起上天的,还要大家的希望。
天渐渐黑下来,气氛越发紧张,而信号弹也已经七去其四,就在老九沉默着准备发射第五颗的时候,栅栏那边有动静了!
老九赶紧收手,同大家一起眺望。
两道亮的吓人的车灯划破夜幕,在无数人的视线中,一辆军用吉普晃悠悠的开了出来。
一个人直接打开车门,半趴在外面,拿着一个大喇叭吆喝道,“栋九栋九,这里是栋二!栋八栋八,这里是栋二!栋七栋七,这里是栋二!”
吉普车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牧哲眼中顿时迸发出一阵光彩,他对着同样激动异常的老九重重点了下头。
老九哈哈大笑几声,第五颗信号弹腾空而起!
喇叭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那辆吉普车就像发疯一样,轰隆隆的朝这边开过来!
车还没停稳,一个小伙子就直接跳了下来,左看右看之后,准确的将视线锁定到了牧哲一行人身上。
“哲爷!”
凑近了之后萧霖和003才看清楚,这是个相当年轻的小伙子,估计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张讨喜的娃娃脸,圆溜溜的眼睛中闪烁着水光。
“老二!”老九一个箭步窜过去,兄弟两个狠狠地来了个拥抱。
“九哥!”老二直接带上了哭腔,完了之后又接受老八和老六的狼抱,之后胡乱抹抹脸,走到牧哲近前欠了下/身,“哲爷。”
牧哲向他身后看了下,不见其他人,瞬间明白了一切。
乱世之下,他手下的九个精兵也就只剩眼前这四个了。
“辛苦你了。”
老二顿时又忍不住要流泪,不过好歹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我先一步来了,薛将军和老爷子这会儿估计已经到门口了,先上车再说吧。”
薛冰和薛凉一听父亲安然无恙,顿时哭作一团,眼泪哗哗直流。
把薛家姐妹安排到前面那辆开道的吉普上,牧哲带着老二重新上了原本的车,两辆车就这么在无数眼睛的注视下,一前一后开上了大道。
刚要说话的老二一看从未见过的萧霖和003,忙刹住,就拿眼睛去看牧哲。
牧哲点了下头,“同伴。”
老二放下心来,开始飞快的说起基地内部的情况来。
“最近老爷子的日子不太好过,有些小人按捺不住,总拿您和薛小姐说事儿,”老二说着就是一脸的义愤填膺,“薛将军精神头也不太好了,想维护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后面老二又说了些什么牧家二爷,也就是牧哲他二叔的动静,什么基地内部几大派争权夺利的事儿,萧霖和003刚听了个头就觉得头昏脑涨。
明明就是中国话,单个拆开了意思约么也能明白,可是为啥凑到一块儿就成了天书了呢?
听不懂索性不听,反正那些也不是他们俩能插手的。
于是斧头二人组很爽快的放弃了这个无数人盼都盼不来的大好时机,把车窗上的汽水擦了擦,挨着脑袋看外面的西洋景儿。
不管是对萧霖还是003而言,这座城市都是完全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