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又有多少爱花的人士呢?”秦七绝说的话云里雾里,他人只以为她在故弄玄虚,但那一句句却落到了萧爱月的心里:“花美不美,真不真,不重要,入眼才特殊。”
“你是爱花人士。”萧爱月轻吁了一口气:“我很欣慰我们不是敌人。”
“我出生贫困家庭,自幼爱花,如今有了条件,采了不少家乡的野花到北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它们适应北京的气候,不过好在,都活了。”秦七绝说话的时候喜欢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明明很让人不舒服的举动,对视到她那双脉脉含情的双瞳,没有觉得不满,更让人小鹿乱撞,心跳不已:“萧小姐如是喜欢,欢迎你到北京找我,花种不多,但总会满足你的需要。”
萧爱月的智商还是没有跟上她的节奏,后头康瑞丽又回来了,萧爱月没有了太大的兴致陪她演戏,她也没有再找萧爱月的麻烦,她的脸色恢复了正常,跟东静静聊了很久,才看到徐放晴不知在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见到康瑞丽也在,徐放晴没说话,眼睛望向萧爱月,萧爱月向她吐了吐舌头,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徐放晴目光闪了闪,压低声音干脆地表露说:“我先回去了。”
宴会才开始一半不到,女主人也才刚刚登场,康瑞丽对她又爱又恨,却拿她没有办法,撇开放在她身上的目光,看向东静静:“那说好明天早上一起吃顿饭吧i一起来?”
“不来。”徐放晴对她的邀请无动于衷:“没兴趣。”
作为东文江这边唯一的亲人,东静静没有什么好拒绝的话,也是对徐放晴没有办法,摇摇头,对着她跟萧爱月远去的背影说道:“她忙,我们去就行了。”
二人上了车,还没到九点,离开酒店好一会,萧爱月才琢磨出来了秦七绝话里的深意,笑着说:“有意思,我说她爱花,然后她暗示我她不但爱花还护花,晴晴,我发现秦七绝这个人真的特别聪明,你觉得吗?我还感觉她在向我抛橄榄枝,难道她不怕我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塑料花吗?”
她今晚的表现出乎了徐放晴的意料,徐放晴的心里面很是感触,听到她提起秦七绝,马上联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徐江欢也很聪明。”
突然说起了徐江欢,萧爱月很意外:“她们俩完全不同类型,不能比较。”
“萧爱月,你认为徐江欢为什么要用你?”徐放晴在对徐江欢的执念上一去不复返,自问自答地说:“她很聪明,你是从康瑞丽的公司起步,曾经是季文粤的手下,最后跟陈晚升有点联系,你认为她是感情用事才破格用你的吗?不是,她想开拓上海的市场,棋子不会只你一个,弃子也不怕少你一个,你的智商不够去猜测她的心,她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对手,但她低估了你,萧爱月,跟着徐江欢,你会衣食无忧。”
萧爱月被她绕来绕去,更糊涂了:“我不明白,晴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今晚的萧爱月十分引人瞩目,徐放晴禁不住跟她谈了一点深层的事情,萧爱月这样一问,徐放晴意识到自己还是高估了她,她眉毛紧锁,心里面分不清在懊恼自己还是懊恼萧爱月:“见过训练狗吗?扔一块肉到狗面前,不能扔太多,在它需要的时候扔一点,把它养熟,为训练师看家挣钱,萧爱月,你就是那只狗,徐江欢很适合商场,她能把她的公司做到最大,但是,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公司,她会有无数条狗为她卖命,你要是愿意,可以跟着她吃到死,她不会饿你。”
萧爱月听的头皮发麻:“可是,你什么时候发现她是这种人呢?还有你为什么今天才告诉我?”
为什么今天才告诉她?徐放晴语塞了半天,尽量找到了不那么难听的形容词:“记得我说过吗?萧爱月,我不希望你大富大贵,我以前总觉得你太小了,去哪里我都不放心,今天我在想,也许你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能。”
“喂!”萧爱月提醒她:“我还活着好吗?”这种话,活人并不想听!
徐放晴挑挑眉,话语中带了一丝很明显的笑意:“我很开心,有些事,原本不想让你了解太多,原来是我忧心过度。”
萧爱月的心脏就好像要蹦出身体以外,久久都不能平息,她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下来,那种被爱人认可的喜悦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感人,她想到以前徐放晴对她的责备与付出,眼眶刹那间还是情不自禁的湿润了:“我想跟你站在一起,想和你一起承担未来的一切风风雨雨,算命的说我能活到八十岁,那就还有五十年,我要努力,争取五十年里面可以让你依靠哪怕一年两年。”
无论怎么努力,始终还是过去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人,徐放晴伸出手,摸了一下她柔顺的长发:“我选你,没有一刻后悔过。”
第一次,第一次听到她这种充满爱怜的话语,萧爱月握住方向盘的手都在抖,从h市到上海,从北京到上海,每一步她都走的刻骨铭心,徐放晴活的太过通透,就像她现在所说,她过去觉得萧爱月不用大富大贵,她看出来徐江欢的真实目的,可是她不说,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不想让萧爱月陷入两难。
她说她不后悔,萧爱月却哭了,人往高处走天经地义,但哪有人像徐放晴一样甘愿屈就,要是没有萧爱月,她早甩下一切的烂摊子离开了吧,再苦再累不抱怨,再痛再伤不撒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萧爱月拉上手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扑过去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晴晴,谢谢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