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了曹朋的安排之后,陈式高高兴兴的启程上路……只是,他并不知道,从他启程的那一刻开始,昔日他与曹朋的情谊,和而今的曹朋再也没有半点关系。未来的路,唯有靠他自己!
“傅肜,尚有一子?”
“正是!”
濮阳逸在座前,恭敬回道:“和乐在前年方得一子,取名为佥,今方两岁。
其母在得知和乐死讯之后,便自尽身亡。而今,傅佥由其舅父收养,不过他舅父家中,并不宽裕。”
傅佥?
这名字,听上去有些耳熟啊!
曹朋有点想不起傅佥的事迹,不过既然耳熟,也说明他曾在史书中留名。
沉吟了片刻,曹朋沉声道:“和乐死战,方使棘阳安全,当为此战首功。
其妻贞烈,从夫而亡,亦当今烈女。可将他夫妻之事,上表丞相府,以请嘉奖……嗯,这样,你带上五十金前往义阳,找到傅佥之后,把他带回来。
和乐乃功臣,其子嗣焉能无人照看?那五十金,就赠与其舅父,权作我的心意。不过,南阳局势多变……我会把他送往荥阳,让他在我家中住下。
傅佥姜维,皆我子嗣。
日后我必会与他们一个前程,方不使功臣心冷。”
濮阳逸闻听,连连点头。
曹朋这个安排无疑是极为妥帖。
“公子能有此心,想必姜将军和傅将军九泉之下,亦可瞑目。”
曹朋苦笑一声,“我宁愿他二人不死。”
说罢,他转身走出书房,心情显得非常低落。
“公子,那糜芳和向宠二人,当如何处置?”
“糜芳即已归顺,就不必在为难他了……
此人擅长财货,就让他去日勒,负责打理河西走廊的事务。告诉他,只要他能做得好,我保他糜家,重新崛起。”
“那向宠呢?”
曹朋身子一颤,亦有些头疼。
那小子是个刺头,软硬不吃。
麇芳这个人,晓之以利,他自然懂得轻重;可向宠却不一样,正年轻气盛,一腔子热血,满脑子的正义。在他心里,刘备始终都是正义一方,而曹朋属于邪恶。与《出师表》里所言的向将军,似有很大程度的不同。这家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个愤青,除了刘备,谁也不服。
这么一个人,杀了会有些可惜。
可不杀他,放他回去?
曹朋又不是那么心甘情愿……
思忖良久,曹朋回过身来,沉声对濮阳逸道:“把他送去河西,交给士元。”
“啊?”
“他们是同乡,让士元操练他一下,说不得日后能有所领悟。
对了,押送他的时候,途径临洮时,请告之家父,派王双回来……”
思来想去,把白驼兵和飞驼兵交给王双,才是最好的选择。王双是曹朋的家臣,而且跟随日久,其忠心勿用质疑。只是,王双过来了,曹汲身边岂不是少了分守卫力量?着实头疼。
曹朋轻轻拍了拍额头,叹了口气,向卧房行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王双虽比不得庞德,倒也值得托付。
实在不行,等祝道完成了任务,就让他去凉州吧……以祝道的身手,当今带刀护卫,绰绰有余!
这一夜无事。
第二天,曹朋起了一个大早。
他在花园里打了一趟拳,而后洗漱一番,便回到书房。
邓艾带着张菖蒲,正帮着整理书房里的案牍。此次,他虽立下了大功,却并未感到高兴。
姜冏待邓艾极好,而今身死,也让邓艾心情低落。
“舅舅!”
邓艾见曹朋进来,忙躬身行礼。
张菖蒲站在邓艾的身后,也连忙问安。
曹朋点点头,走到书案后坐下。他刚要和邓艾说话,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羊衜行色匆匆走来,一进门就道:“友学,出事了!”
“嗯?”
“刘备弃博望和西鄂两县,据守宛城。文长将军已占领了博望,并派人前来询问,可否攻击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