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听河德昌家的说,明儿就给他幼儿娶媳妇。”
“河嘉虎吗那小子才十三岁。”
“这不是为了多分一份田地,这可是良田,一亩得十两银子呢,一亩二可不得十二两,就算花几两银子早娶个媳妇,这也赚了,分了田地,就有了家业。”
再说,一亩才交一成五的族租,以后子孙后代都可以继续耕种这些田地,这良田的收成高,但凡家里勤快,一年可以种好几季,冬天时种油菜,待到四五月收割了油菜,又翻地种水稻;待得八九月收了水稻,这不还可以继续种萝卜白菜、油菜只要你想种的,那地里就不用空着,就会有出息,何况族里的交息,都只算水稻、小麦这样的粮食。
“德昌婶子倒会盘算,十三岁怎了,早娶了媳妇好收心。”
家里有半大小子的人家,开始盘算给自家儿子娶新妇分良田。
反正是照人口算的,无论男女都能分。
几个妇人出了门,见外头有侍卫,又小声道:“原来是石氏、司氏将老太太气没的,还诬到刘氏身上,唉,要不是老太太精明一生,找了公主主持公道,我们都不知道真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石氏以前就不是个省事的。”
“上回还让我给河三爷寻个体面官宦小姐做平妻,幸好没去说媒。”
“她都是闲得慌,要像以前那样吃不饱、穿不暖,也没事找不快。”
“公主会不会真让河老爷娶个年轻漂亮的”
“难说”
妇人们领了自家的那份,一路闲话着离开。
江若宁晒着晚春的太阳,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熟了。
河德平与族老们议事,最终拿了个章程出来。
一出来却见石氏在那儿晒太阳嗑瓜子,连刘翠钿、罗氏都在帮忙,她却表情怪异地瞧着,立时就火了,“石氏,快晌午了,还不去预备晌午饭”
“备什么昨儿大奶奶挨了打,这会子还在屋里歇着呢。二奶奶身子重,早就回县城了。三奶奶这会子在忙着给各家分礼物,哪有个闲的”
河德平怒道:“你不是闲着吗”
“我闲着,我又没当家,这家里的银钱都由大奶奶管着。”
河宗诚、河十七几个陆续出来,见河德平家这般,以前是贫寒,如今富贵了,怎还这般,轻叹了一声。
河宗诚道:“你们不备也罢,我已让德文媳妇和河十七家的去准备晌午了。”
河宗诚的长子名唤河德文,年岁与河德平差不多,就他这一家,有三个儿子、孙子便有八个,未出阁的孙女有两个,还有重孙儿十几个,算起来他家分的良田最多,获益最大。
河十七啐道:“难怪公主不愿来河家,以前老太太在,处处安排妥当,看看闹的都叫什么事儿,把河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河宗诚刚出大门,尚欢就福身道:“诚老太爷,河大爷和司氏暴利强卖县城商铺灯笼、纸扎品,公主要他们把银子退回去。”
河宗诚原就不同意河十七与河铁柱联手逼县城商家买灯笼,还逼邻里去买纸扎品祭拜老太太,哪有这般做生意的,这和抢钱也没啥差别了。“铁柱就不该娶商女为妻,这干的都叫什么狗屁倒灶的事。”
河十七脸上一窘,“太爷,我让河铁柱把钱退回去。”
河铁柱正在司氏屋里。
司氏哭成了泪人,娇滴滴如梨花打雨,河铁柱哪见过这样的女子。
河十七不好进内室,把退还商家、百姓银钱的事说了。
河铁柱大喝一声:“放他娘的狗屁”
“河铁柱,别口无遮拦,我们这支能有眼下的日子,都是朝廷赏赐。可莫招来祸事。”
“老子还骂不得了我就骂了又如何那是我家做生意赚来的,我又没拿刀逼他们来买灯笼、买纸扎,银子都揣包里了,却让我退回去真当我们夫妻好欺负,她把美娘都打成什么样儿了,牙齿打掉了,嘴也肿了这是我媳妇,被人欺负成这样,我连个屁都不敢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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