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袁监正的话只是一说,难不成这就要应验了。
“玉兰啊,这就是命”
“不,娘,我不嫁我不嫁皇家”
这种事,是多大的荣耀。
薛玉模妻将两个丫头遣得离房门数丈外站着,急道:“小姑子,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靖王看上了你,回头他与皇帝请一份恩旨,你是嫁还是不嫁你若不嫁,我们全家的脑袋要不要了”
她原是书香门第的女子,最是知晓此事的轻重。
薛玉兰道:“我不嫁皇家,也不要嫁入豪门大户,这样的人家最是瞧不起人。娘,上回嘉慧成了靖王妃的人选,她说有了意中人,就落选了。你赶紧给我寻个小户人家订亲,我都订亲了,靖王总不能还娶我就算是皇子,也不能干毁人良缘的事。娘”
薛太太心下也很纠结:嫁入皇家为妇是荣耀。
皇家的麻烦事多啊,她自家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最是了解,素日安静、循规蹈矩,最是本分的一个,要与靖王后宅的女人斗,还不得被人给吃了。
可一早,袁监正就说了薛玉兰乃是有大富贵的人。
这是命啊
薛玉兰哭成了泪人,完全被这个消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薛玉模妻道:“小姑子,我说什么傻话靖王看上你在前,回头传出个消息,哪家的男子敢与你订亲,那是与靖王抢人,人家还要不要活了”
与靖王抢女人,不仅对方不活,怕是一家人都不活了。
薛玉兰抹着眼泪,只片刻,双眼就哭得红肿,“那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便是做姑子我也不嫁。”
薛玉模妻道:“你绞了头发做姑子,你倒是自在了,我们一家可怎么好万一靖王殿下迁怒我们一家,把一家老小全打入大狱治个对皇家不敬的罪名,你就快活了”
薛玉兰嚷道:“我就是做姑子也不嫁他”
他是皇子就能逼她。
她早前就说过不嫁的,现在嫁,不是出尔反尔,何况想到那日慕容琪那模样,怎么想怎么厌恶。这京城的名门贵女多了去,想嫁他的也比比皆是,他怎么就看上她了
薛玉兰越想越恼,她总觉得慕容琪不是真的看上她,或许压根就是报复她,这些皇子哪个能是省油的灯。
她想绞头发,又不能绞。
真绞了头发,万一他恼了,把他们一家下狱,她就真成了不孝女。
薛玉模妻劝了大半晌,薛玉兰也不应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薛太太完全就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哪里知道女儿不想嫁入皇家,这完全不是她早前想的嘛,她对女儿的了解,还不如凤歌公主呢。
薛玉模这几日正与三五个同窗游玩,不是在郊外踏青,就是在赏春景,倒也玩得很是尽兴,尤其有两人还是他以前的好友,竟有些乐不思蜀。
近了黄昏才骑马回家,刚至家门,就见薛敬亭坐着马车回府,薛敬亭一脸喜色,手里还提了一个食盒。
“爹,今儿遇上喜事了”
薛敬亭呵呵一笑,提着食盒进大门,问门子道:“太太和县主呢”
“老爷,今儿县主哭了一下午,太太和大奶奶都在屋里劝着呢。”
薛敬亭原本的笑容立时就没了,“谁欺负她了”
门子摇头,他一个看门的小厮,哪里知道是谁惹了县主难过。
薛敬亭提着食盒继续往里走,进了后院,站在女儿的房门前,听到薛玉模妻道:“小姑子,那只是凤歌公主与你递的一个话,你怎就为这事哭一下午,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薛玉兰泪眼朦胧地看着薛玉模妻:大嫂分明就希望她嫁入皇家,好用她给家里谋富贵呢,这京城有女儿的人家,不都是这样想的。
薛太太忙笑道:“玉兰,别哭了,你这一哭,为娘的心都乱了,幸许就是虚晃一场,凤歌公主听差了也不定。”
薛敬亭带了三分醉意,此刻提着食盒道:“我们家要有大喜事了,哈哈今儿皇上赏宴,留我在养性殿侍膳,食盒里都是皇上赏的御膳”
薛玉模夫妇面露喜色,“爹,这是皇上赏的御膳”
薛敬亭颇是得意,满脸喜气,一副与之荣蔫状,“今儿皇上说,要与我做儿女亲家,还夸我们玉兰性情敦厚贤淑”
成真的了
薛玉兰只觉天地都塌了,失声大哭起来。
薛太太婆媳劝了一下午,都说“许是凤歌公主弄错了,你爹就是个领闲职的学士,在太学教着皇子皇孙,你做个亲王侍妾还成,怎么可能选你做亲王正妃。”“小姑子,一定是弄错了,你莫哭了,回头真是弄错了,可不白瞎了你的泪珠子。”
薛敬亭完全弄不清状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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