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不必找了。”
“父皇”
皇帝正容道:“朕说不必找了。”他冷冷地道:“你不在乎,朕管得了生前事,还能管得了身后事”
这话,原带着几分恼怒。
太子垂着首:近来自己也没错什么事怎就惹皇帝生气了。
皇帝抬手示意左右退去,声音低沉,却带着浓浓的怒色,“慕容莹谋杀凤歌,你自小与慕容莹最亲,这等事,事先你会不知情若慕容莹行刺成功,大燕只怕最多还有十年天下,任朕如何兢兢业业,只怕也难以守得住。原来太子早对帝位无心,你若真有此意,倒不妨学了凤歌,罢免身份,如此朕倒免了直接废你”
这话听着,怎的带着一股杀意
太子惊呼一声“父皇”,跪在地上,心下细想了一番,确实没有做错事,怎的皇帝突然说出这等话。
“说过,不想做皇帝的皇子是做不好一个皇帝的。而想做好皇帝的皇子,却未必能做好一个皇帝。好自为之若对帝位无心,但可直言告诉为父,为父赏你一个亲王爵。退下罢”
他蓦地转身。
大总管看着这样的皇帝,心里不心得一阵狐疑:近来皇帝的心思越发重了,连他都猜不透。他一面不愿应了容王所请重罚慕容莹,一面又对太子替慕容莹不满。
“儿臣告退”
太子揖手退出御书房。
皇帝不会突然莫名地说出这番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说他做不好一个好皇帝
他心下越想越乱,又想自己近来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太子闷闷不乐。
慕容莹心里还对凤歌有怨恨吧
如果真要被她得逞,这不是要毁了大燕的基业
皇帝问道:“凤歌离宫前,曾说韩国夫人愿嫁入深宫为妃”
大总管答道:“正是。”
“没亲耳听韩国夫人说,朕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摆驾抚顺王府,朕要亲口问问韩国夫人。”
容王府。
容王在主院坐了一阵,凤歌离宫前,说她想做回曾经的江若宁。
做一个民女,就如此好
这孩子去哪儿了怎的突然就消失不见。
会不会在地下密道
容王这般想着,启开入道口,疑了片刻,纵身跳了下去。
密道里很静,静得没有半点的声音。
曾经的地室已经塌陷,里面尘土飞扬,这里似很久没人来了,石床上有一封信,一侧还有个箱子,上面清楚地写着“慕容植亲启”,容王心下一沉,取起信,拆开细阅。
爹爹:
近安,见字如晤。当爹爹看到这封家书时,女儿已跟小姨离去,请恕女儿不辞而别。爹爹,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小姨告诉女儿:外祖母很想我,有长留我在世外之意,女儿想,若是在那里生活得快乐,许就不回来了,但女儿会在爹爹有生之年归来探望。信中有一枚药丸,是女儿缠着小姨得来的,名曰驻颜丹,可返十年青春,特献给爹爹以表孝心。
最后,她署下“江若宁”三字,落款日期是三月二十。
她离开,竟有近十日了。
容王看着这药丸,雪曦没了,他延缓青春给谁看。
这药丸是自己留着,还是送给他看重的人。
容王这么一想,立马想到了太后与皇帝,太后已经不在乎年华已逝,在她看来,生老病死已是常情。
送或是留都是个难题。
他将信拆好放回信套,将驻颜丹一并放入其中,静默地打量着地室,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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