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猪意外得紧,她告诉自己这些,是不是说,她拿自己当朋友,信任他、倚重他,也许他还是有机会的。
曾经的江若宁,与慕容琅兄妹情深。
自她失忆之后,忘却慕容琅,而慕容琅也成为她生命里的陌路,相见不相认,相见无情分,这又何等的讽刺。
慕容琅令太医院配这等药,如果没有皇帝的默认许可,哪个太医敢配这样的药,这是皇帝拒绝一支世代拥有祖疾的皇族。
江若宁与慕容琅说着闲话。
这是御猪记忆里最美的清晨,因为这一天,他也江若宁成了朋友。
天色大明后,御猪离去了。
江若宁还坐在屋顶,精神大好,跃下屋顶时,江若宁微微笑道:“小马,把我的花儿带上,我要让整个京城都知道,我一出生就被谢婉君施了换命蛊,而今蛊虫已逝,琅公子的祖病发作,就连我早前不能闻花香之事也是代他受过。”
“公主”
江若宁粲然一笑,“掩藏二十年的秘密,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要让世人知道,我的亲娘不是谢婉君而是另有其人。你说容宁候会不会知道我亲娘是谁”
谢婉君要胁她,她却不一定会就范。
这一场好戏方刚刚开始,失忆前的她,是为了慕容琅而委屈成全,当那个她曾在乎的人被她遗忘,忘记的人是快乐的,因为她可以干脆地凭着自己的选择来做一些事,不再受到制肘,而是洒脱、干练的行事。
江若宁在辰时一刻回到了翠薇宫。
且说谢氏腊月二十四日见过江若宁后,缠着江若宁应下搭救谢千语换她道破江若宁的身世真相。
待再回镇北王府时,认亲宴已经结束,杨氏、冯氏妯娌俩正在指挥下人拾掇女客院。
“温二奶奶,这就结束了”
冯氏笑道:“谢夫人去小解,这用的时候真够长的。”
谢婉君中途离席,这一去就是近两个时辰。
谢婉君笑了一下。她去何处,怎是这晚辈可以说道的,冯氏越发没规矩了,竟说她出恭时间长。若换成是李亦菡,她早就斥骂开。“谢霜华呢”
冯氏道:“谢姨娘迟迟不现身,母亲让琅奶奶领她回容宁候府。”
唤她谢姨娘,这是她最厌恶的称呼。
谢婉君紧握着拳头,谢氏的几个儿媳。一个比一个差:幼子媳妇冯氏,是京城的二流世族;次子媳妇杨氏,来自京城世族杨家,听说杨氏的叔伯在红楼案中被扯出犯有贪墨案,被发配肃州任知县;长子媳妇来自风尘,简直是整个温家最大的耻辱。
哪里像她,儿媳可是精挑万选的美人、才女,是洛阳望族名门的长房嫡长女。
如此一比对,谢婉君原本的不满情绪立时消散,“凤歌充什么好人。救一个庶女作甚她本事大,怎不把千语、千诺给救出来。”
冯氏今日刚被谢氏训斥了一顿,下帖请谢氏婆媳的可是她,还因谢氏的原因,把凤歌、玉鸾、雪鸾三位公主都给开罪了。谢氏脑子糊涂,明月郡主居然笑话雪鸾公主没正经名字只有封号,这一下子,雪鸾公主定会把这仇记在镇北王府头上。
冯氏冷笑道:“若不是谢姨娘手握巨财不捞人,千语姐妹又怎会沦入风尘。听闻,谢家嫡系几房送到谢姨娘手里的钱财可不少。别说捞出两位姑娘,便是将整个谢氏都捞出来也使得。”
谢婉君咬碎了银牙,传出这话去,她岂不成了谢家姑娘的公敌。“温三奶奶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让你婆母赎人啊。”
冯氏道:“若我婆母手头有银钱,早就把人捞出来了。昔日为了捞人,把她的嫁妆都典出去了”
“得她不就赎出温令晚、谢丽华姐妹两个说到底还不是我给她的银子,否则她哪能赎人。”
杨氏可不想听谢氏、冯氏在这里打口头官司,微微一晒。“三弟妹,你屋里还有孩子要照顾,且先回屋。谢姨娘可还有事,我婆母这会子累了,在佛堂陪老夫人说话,要不谢姨娘去那佛堂坐坐。”
温老夫人梁氏是温家辈份最高的妇人,一言九鼎,别说她的五个儿媳个个敬畏,就是在温氏族里那也是说得上话的,哪房哪家遇上大事,都要请她帮忙拿主意。温老夫人当年就不喜谢婉君,对她的态度就如太后一般,总是不冷不热让人挑不错,但每每说话,却让谢婉君如坐针毡。
温老夫人比太后还能对付,说出的话处处得体,偏又让你能想上好几遍,每想一遍都让人难受得紧。
谢婉君道:“锦心,你且忙着,我亦得告辞回家了。”
她忙不迭地出了二门,乘上马车往容宁候去。
回到主院,问大丫头道:“琅奶奶回来了”
“是,回和鸣院了,着下人给表小姐拾掇阁楼。”
“阁楼就凭一个丫头生的庶女,她凭什么住容宁候府的阁楼,那三处阁楼,是给我嫡亲孙女住的,去告诉奶奶,不许将谢霜华留在家里,使人送到庵堂去静养。”
大丫头惊呼一声“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