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琳道:“祖父在十年前留下一枚虎头佩,令他们若有难时可持此物到京城畅园求助。后来,黛珠的父亲被奸人挑驳,田母被人陷害,休妻赶子。田母走投无路,带着儿女前来畅园,方晓祖父母身份。这十年,田家三口一直住在畅园,田姑娘性子温和、行事大方,又助母亲打理行宫事务,颇得祖母与母亲喜爱,与儿臣更是青梅竹马。”
温鹏远兄弟自不说话。
容王道:“田姑娘身份太低了些。”
没落的名门,没有父亲依仗,只一个母亲和弟弟,还是寄人篱下,着实当不得嫡妻。
江若宁回到皇家后,在太学院也读过许多书,偶尔还会借书回宫翻阅。“容王皇叔此言差矣,益州田氏在三十年前亦是数一数二的大族,田氏没落起于妇人。三十年前,嫡系长房的元配夫人一夜暴毙,后娶一美艳官家庶女殷氏为填房,这庶女心怀叵测,却是冲着田氏的家业而去。嫁过门后,残害元配夫人留下的嫡子、嫡女,将田家搅得鸡飞狗跳,并暗中变卖嫡系家业。
可见,贤妻可旺一门,而毒妇也可毁一门。后查之,殷氏并非姓殷,而是姓云,与田家有宿仇。她入田家就是为报仇,她将田家嫡系的家业一半送给了殷大人,一半则被她自己败光。以我之见,当年田老爷休妻赶子之话就是留后之举,看看现在的益州的田家,族人四分五裂不说,少有几家温饱度日。”
慕容琏看着慕容琳:“琳哥,我们只知田氏没落,却不知有此事。”
慕容琳点头。他是田家的未婚女婿,这些事,田母与田黛珠也与他说过,“田叔父当年身中剧毒,被郎中判定无解,自知命不久矣,这才故意寻了藉由将田婶娘mǔ_zǐ 三人赶出来。离家时。还拿了家里所有的值钱之物给田母,托了可信的友人一路护送至畅园镇。”
江若宁带着怀疑的目光道:“琳哥哥同娶两妻,她们不会生嫉又或是明争暗斗”
慕容琏道:“自是不会。田姑娘是在祖母和韩姨母教导大的。温小姐订亲后便住在畅园行宫,受太后、姨母指点,她们二人早知是要同嫁琳哥哥,还一起给他做衣衫、鞋袜呢。”
江若宁咋舌:“学娥皇女英”
她可不信。两个女人嫁同一个男人,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算是表兄妹。
慕容琏道:“太后都说好了。到时订下婚期,让她们二人同时嫁给琳哥为妻。太后还说,给他娶两个妻子,不许他再纳妾。让她们姐妹把琳哥服侍好。”
江若宁的脑子里立马浮现“双飞燕”,丫丫的,这都叫什么事。
太后大姐不是穿越的么她怎么能出这样的主意。
“温小姐、田姑娘没意见”
青莺忍不住。不知道这公主在想什么,似乎很难接受的样子:“公主哇。田姑娘与琳公子自幼青梅竹马;而温小姐深爱着琳公子。她们都曾发誓,除了琳公子谁也不嫁。是温五太太到行宫,求了太后,又寻了田太太说话,两家的母亲、女儿都乐意,这才订下来的。”
原来是这样,两人都深爱慕容琳,最后就成了同娶两妻。
慕容琏道:“明明我比琳哥长得好,为什么畅园的姑娘都喜欢琳哥不喜欢我,还有不少暗恋琳哥的。要不是祖母传出只娶那二位,不知道还有多少姑娘扑过来。”
敏王问道:“琏儿还没订亲”
慕容琏得意地道:“我这么优秀,自然是喜欢的人多了。我订的是西山县北楼镇魏家的姑娘。”
温鹏远道:“可是温家七房彤姑奶奶的孙女儿”
温家七房正是曾经的嘉隆伯温绯这支,彤姑奶奶是温绯的姐姐,如今是温家色字辈里,少有几个还健在的人,与太后同辈,算是太后的堂姐。
温思远道:“北楼镇魏家只彤姑奶奶这一脉,另一支当年就迁回故土老家。彤姑奶奶的儿孙都是在京城长大的,不愿离京,便留了下来。”
江若宁嘟着嘴:“行宫原是有同龄姑娘的,太后都不让我见,提都不提。这魏姑娘是不是也在行宫”
慕容琏道:“我是去年要云游前订的亲,这一年魏姑娘一直住在行宫。祖母说,宁可低娶聘个贤惠能干的,也莫高娶得个骄养不知礼数的。妻子娶好了,能荣子孙几代。”
敏王厉喝一声:“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就是你祖父母给你订了门好亲,看你这得瑟样,为人要谦逊。”
皇帝这会子心情大好,抛开自己的架子,“琏儿爱得瑟,也看是谁的儿子,果然是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虽不在你跟前长大,这显摆的样子,可真是十足的一般模样。”
敏王得意地道:“那是自然,这是我的儿子嘛。”他挺了挺胸,如同寒门学士高中状元一般的意气风发、洋洋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