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出任县长之后,你就是县长夫人了,说话做事别再象以前那样疯疯傻傻的,凡事要有体统,家里迎来送往的,注意分寸,把握尺度,该收的不该收的,该见的不该见的,一定要有个谱,最关键的一点,心要定,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接到电话,说是周文在外面搞女人,你会怎么处理?”
刘晓静柳眉倒竖:“我马上到县政府去找周文说个明白!”
老头子一拍桌子:“中计了不是,这是政治斗争中最常见的一条,釜底抽薪,你这个当妻子的都不信任他,还让群众怎么信任他,匿名信、匿名电话,都是敌人的阴谋诡计,花上八分钱,让你查半年,成本低见效快,群众就喜欢这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所以静静你一定要记牢,千万不要上了敌人的当。”
刘晓静咕哝道:“什么敌人不敌人的,又不是打仗。”
“幼稚!”老头子一拍桌子:“政治斗争比真正的战场还要残酷冷血,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周文才三十岁,以后的路还长着呢,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保护好自己,才能求发展。”
“那您老的意思是……先蛰伏一段时间?”周文试探着问道。
“我不是说过了了,韬光养晦,从明天开始,你的一切行动要低调,再低调,不要得罪任何一个人,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只要无过就是功,当然了,如果机缘巧合,有合适的机会也是可以放手干一下的,这就叫有所作为。”
“爸,我懂了。”周文点点头说。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县政府十一个副县长,你一一给我介绍一下,我帮你分析分析。”
于是周文就把南泰县目前的政治格局向老岳父做了一番说明,老头子用自己多年政治斗争的经验,帮他做了详细的分析,哪个可以拉拢,哪个可以借重,哪个要坚决打压……
不知不觉聊到了深夜,一瓶酒也喝光了,老头子依然神采奕奕,周文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却着急了:“坏了,回去的长途车没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在乡党委等着的。”
老岳父说:“没事,让你弟弟开车送你回去。”周文以前买的那辆奇瑞a3,自从他当县长助理之后就给小舅子开了,现在让小舅子开一趟夜车也是合情合理。
于是刘晓静就给自己的弟弟打电话,嗯啊几声后放下电话说:“晓诤说车撞了,还在修理厂大修呢。”
老岳父气的大骂:“这个不成材的家伙!”
“没事,我打车回去。”周文说。
“那怎么能行,大河乡那么远,这一趟来回不得好几百。”刘晓静马上提出反对意见。
“那你说怎么办?”周文反问。
“让刘子光安排车送你,他现在生意大发了,手底下百十号人呢。”刘晓静说。
“这都夜里十点了,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当了县长,他巴结你都来不及,你不打,我打。”说着刘晓静就拿起了电话。
一番通话后,刘晓静放下电话得意道:“马上车就来。”
“你看看你,官太太还没当上就学会支使人了,这样影响很不好。”
“哼,你还当上县长呢就学会打官腔了,还影响不好呢。”
两口子幸福的拌着嘴,那边岳父岳母已经披上了外套准备走了。
“周文,我的话你要牢记于心,时刻不能忘记。”老岳父打了个酒嗝,拍着女婿的肩膀说道。
“爸,我记住了。”两口子将老头老太太送到楼下,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周文叹口气说:“官场之路,险恶啊。”
忽然,迎面两道刺眼的光柱射过来,车灯位置很高,周文正纳闷为啥小区里进了卡车呢,就见那车在面前停下,高大威猛的车身似乎在电影里见过,他惊呼一声:“悍马!”
车门打开,刘子光从车上下来笑道:“我来亲自送周县令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