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刚要说话,刘子光的脸色已经变了:“这么快就忘了?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我说过,以后不要拦哥的路!”
秃子把烟头一甩,大骂一声:“操!给我打!”
“谁敢动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已经到了,虽然只有一个老警察,但是在场的混子都很给他面子,顿时停下不动了。
“我给王所面子,都停手!”秃子一声令下,众人骂骂咧咧都停了手,老警察冷漠的看看他们,又回去了。
看到警察走远,秃子说:“姓刘的,算你走运,今天警察在这,我不动你,四哥让我给你带个话,明天早上七点,五号码头旁边的空地,你有多少人都喊上,咱们来个利索的,谁打赢沙子生意就归谁。”
刘子光点点头:“好,就这么定了。”
“走!”秃子又恶狠狠盯了刘子光一眼,似乎要把他吞下去一般,带着一帮混混上车走了。
……
“刘哥,今天是拉不成沙子了,得先修车,这帮人太黑了,把油箱都给扎破了。”玄子凑上来说。
“那就先修车,不摆平老四,三天两头尽出事,这生意也没法做!”刘子光说。
贝小帅一脸的憧憬:“哥,明天把兄弟们都喊上,剁了狗日的。”
“必须的,小贝你马上打电话联系,能喊的全喊来,凑个人场也是好的。”
想到明天的大会战,刘子光不禁热血沸腾起来,好久没有指挥这种大规模作战了,虽然只是百人级别的,和以前完全不能相比,但也能稍微过过瘾。
玄子留下来修车,刘子光和贝小帅开车回市内。小贝去联系他的人马,刘子光去公司召集保安们,说到底刘子光不愿意去公司总部任职,而只想在物业里当个保安部长,最深层次的原因还是他放不下这帮兄弟,放不下“兵权”。
对于刘子光来说,一个月万元月薪远没有指挥百十号兄弟来的过瘾,这个社会,有钱未必有兄弟,但是有一帮热血的兄弟帮衬,还怕没有钱赚么。
至诚一期分公司保安部,能拉出来作战的保安只有六十个,人数不算多,但胜在质量高,几乎有半数都是退伍兵出身,纪律性强,身体扎实,刘部长一声令下,当晚就都全部武装起来,统一换上训练用的87式迷彩服,长柄消防斧、镐把、自来水管,以及各种副武器,甩棍、链子锁、指节拳套等,全都准备就绪,还有几个在部队干过卫生兵的兄弟,预备了绷带、酒精、云南白药啥的。
保安宿舍里,一派战前景象,兄弟们有的在检查武器装备,有的在梁头上吊着引体向上,刘子光在桌子上铺了一张地图,和几个当过专业军士的兄弟研究着地形,忽然门铃响了,有人过去一看,惊喜的喊道:“志军哥来了。”
王志军接到电话,立刻带了十个工人赶过来,老四断运沙子的路,就是断沙场的活路,就是断朱王庄的财路,他哪能袖手旁观。
王志军到了,刘子光看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该吃饭了,便领着大家去夜市吃饭,这么多的人,也只有夜市摊子才能坐下。
到了地地道道,小贝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大棚下坐了四十多个小混混,一多半还只是十三四岁的初中生,看见刘子光进来,一起站起来毕恭毕敬喊了声:“老大!”
刘子光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身后自然有人上去发烟,贝小帅过来说:“打电话通知了一圈,那些13养的平实吃吃喝喝都挺来劲的,一说要和老四干仗,就都怂了,结果只喊了这些人,还都是些小毛孩。”
刘子光说:“小毛孩也好,让他们见见血,知道混社会的艰险,以后老老实实上学,这也是一种教育。”
贝小帅赞叹道:“光哥,你咋不去当老师?”
“等我得闲,说不定真去当个老师。”
两人对视而笑,刘子光又问:“怎么没看见黑豹?”
“那个怂货,电话打不通,现在道上都传开了,说高土坡的人要和老四开片,我想疤子可能不想趟这个浑水吧。”
“是么,道上的朋友都知道了,那小贝你说,老四能喊多少人过来?”
贝小帅低头盘算了一阵,说:“不好说,老四是**湖了,在城南玩的不错,道上朋友也多,而光哥你只是新近窜起来的黑马,这些道上的人肯定只会帮他不会帮你,你看看咱喊来的人,除了没跟没梢的保安,就是高土坡跟我玩的这些小兄弟,说句实话,连一个真正混社会的人都没有。”
形势很严峻啊,刘子光手搭在贝小帅的肩膀,问他:“小贝,你怕不怕?”
贝小帅猛抬头:“怕也得上!这一仗要是认孬种了,以后一辈子抬不起头,打赢了不说,就是打输了,断一条胳膊半条腿,也算在江北黑道上立下足了,以后人家见了你,认你是条汉子!”
“行,有种,是我刘子光的兄弟!”刘子光重重拍了拍贝小帅的肩膀,说:“放心好了,和我玩打仗,十个老四也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