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一时震惊,云岳却以为他是还没缓过神来,继续哄他:“我是云门大弟子,我看上的人,在云门不会有性命之虞。好人儿,我这般心疼你,你便从了我吧?”
云岳修长的手冷不防往他前襟探去,见他没甚反应,心内狂喜。
好不容易找到个性子对他胃口,修为也不错的。这等人物,就该圈在云门,陪他好好玩。
而且看这手感,身材也不错。
一想到以后的美满日子,他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台上打得激烈,台下猛地刮起烈风。众人齐刷刷回头,只见云岳被摔在场边的树上,七荤八素的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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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等到微风刮过开阳宫的小院,玄晏睁开了眼。
他听见了些不一样的声音。
秦石依旧背对门口,看不见脸,估计睡得正熟。不过,就算他醒着,以两人目前这不尴不尬的状态,也不会与他说话的。
他轻轻关上了门。
开阳宫在玄天门西南角,安静而偏僻。他甫推窗,便看见外面冲天的火光。
当日之事似乎重现,玄晏心神一荡,很快平静下来。
火光不是到处都有,只在东北方向较为浓烈。即便如此,开阳宫里也不太平。他待在屋里,仍然可以清楚地听见外面守卫弟子呼喝之声,应是起了变乱。
“灵净宫这两日要对你师父动手……”
云岳的话言犹在耳,他迟疑片刻,给屋子留了道术障,这才悄无声息地摸出了门。
灵净宫能与玄凛两败俱伤最好,不过,他也得提防灵净宫浑水摸鱼。
依旧是上次摸进隐元宫的路线,刚刚接近,玄晏便停在墙影之下。
这个方向能将隐元宫内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但见流光横飞,声音不断,清敏的呼喝在黑暗中分外清晰。他隐在暗处一阵子,忽然觉得有人在看他。
匕首随着身影起落,将树上藏着的人逼下地。清鸿讪讪地笑,双眼波光潋滟:“师叔……”
玄晏瞟他一眼,清鸿巴巴地凑上来,对他讨好地笑:“师叔别生气,我来看热……呸,我不是来看热闹,只是看看那晚放的火如何了。”
玄晏略一思忖,皱眉:“那晚清敏带人走了,是你在背后偷袭灵净宫?”
清鸿眼神亮晶晶的:“自然是我。好不容易把两只狗牵到一起,怎能不下饵,让他们狗咬狗?”
他顽劣的性子千八百年都改不了。玄晏叹气:“你先回去吧,此处有我守着,有了消息再告诉你。”
清鸿轻笑,扯着玄晏衣袖不放:“师叔你委实是正直惯了……他几个徒弟都被我们剪除,连那几个记名弟子都闭门不出,生怕殃及池鱼。何况有灵净宫挡着,为何不趁机放把火,让玄凛老头儿好好享受?你该不会还想着在所有人面前,堂堂正正地揭穿他吧?”
玄晏皱眉,还想说什么,被清鸿阻止:“师叔,万事俱备,机不可失。玄凛老头儿叛乱,用的也不是实力。何况他已经对你起疑,还能等到何时?”
他神色不再有往常的散漫,眼神映着不远处的火光与刀光,灼灼然眩人耳目。玄晏默然,半晌才道:“你说的是。”
清鸿一笑,附在他耳边道:“师叔,我与二师姐玩玩,你见机行事。”
清鸿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玄晏深吸一口气,拿出玄铁匕首。
他每往隐元宫深处走一步,藏在胸口的剑穗便热一分。
脚步愈发迅速,身形愈发矫捷,不消片刻,他便停在了隐元宫正殿之前。
地上横着不少黑衣尸首,亦有不少玄天门守卫弟子受了伤。玄凛站在重重守卫之后,面色铁青。
隐元宫的术障早已被破坏,双方在庭院中胶着。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对手身上,无人注意到停在屋顶上的他。
他已经冷静下来,目光落在玄凛腰间。
正如清鸿所说,机不可失。若不趁乱做点什么,今后若想复仇,恐怕难上加难。
要制住玄凛,先要制住他的徒弟,再要借助外力压制他。否则以他现在的修为,很难单打独斗地将玄凛拿下。
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玄晏迅速转身,跃入隐元宫深处。
开启玄天门五行大阵,需要掌门的太极金印。
上次到过的殿堂中黑漆漆一片,仅有的几盏灯也翻倒一地,四处都是交战过后的狼藉。他依照记忆中的位置翻找一阵,却没有找到金印。
或许是突遭袭击,玄凛不放心,将金印带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