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公子及时派快马来报讯,”施和金说道,“当时正当河汊口驻泊的八艘船,仅有两艘来不及避让,给从河口冲出来的大水冲翻,损失百十人。”
大水沿河往下游冲击,势如奔马,八艘船正对河口,能逃出去九艘船去,已经算是运气了。
“淮东兵马未紧追上来,反而掘湖悬水,真是叫人难以理解”施和金也说出他的疑huo,又问道,“少帅是不是叫末将率几艘船往上游看看去这么大的水势,淮东在夹河防塞南面对河道的封锁措施应该给全部推毁了”他的意思也是率一支精锐溯杉溪而上寻找战机去。
只要淮东不能立即封锁杉溪水道,从淮东军前垒一直到其筑筑的桃花隘就要十余里,再往南还有近二十里的纵深才进山林。如此漫长的岸线,淮东军不可能都守得固若金汤。再说即使找不到机会,从宽达三百余步的河道里撤出,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奢飞熊点点头,虽说觉得淮东军不可能没有防范,但不是一定就没有机会,说道:“你选几艘船,再叫温庭璒率部随你过去”
温庭璒是永嘉一役随同飞虎的温庭瑜的幼弟,一直在奢飞熊部下任命,即点齐所部两千兵马,走过烂泥路,准备到岸边登船。
奢飞熊正打算派人去联络先一步西撤的邓禹,心想淮东军既然短时间里没有可能从杉溪河谷追出来,那邓禹、王徽等部,就不会像丧家之犬似的西撤。
奢飞熊没有到岸边去看着温庭璒率部登船,而是站在半坡腰上的临时驻营里与施和金说战事,这时候南面又传来异响这声音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叫奢飞熊脸sè崩变,东海狐在上游又放湖泄水了。
不用奢飞熊下令,在岸边正准备登船的温庭璒所部听到异响,当下撒开脚就往这边坡地跑。昨夜听水声撒tui就跑的时候,河岸道路也是完整,从河岸到坡脚,都是干地,而这时,河岸到坡脚都成了水地,刚刚给踩得泥泞不堪。
相比较还没有完全登上战船的温庭璒所部,施和金脸骇得苍白,临时驻岸的三十余战船,根本就没有办法避不开势如奔马的大水,而且还正当其冲。
施和金面sè苍白,奢飞熊也是心头泣血,东海狐啊东海狐:他千方百计的猜测淮东军为什么会掘湖泄水,却万万没有料到淮东军能够将蓄积起来的湖水分两次泄出第一次泄水不过是要将他们的战船you进杉溪水道罢了。
浙闽水军在浙闽跟晋东几乎都给打残,仅有部分水军战卒一起迁来江西,一直到洞庭湖寇杨雄投附,浙闽军才再次拥有一支大规模的水军战力。不过,浙闽军水军的战船,主要来自于渔船或商船改装,主要的作战任务还在江州一带,主要是守住湖口,叫湖口不能叫岳冷秋或扬子江更下游的禁营水军夺过去。
除了江州之外,在上饶因为要利用水军船运,故而在上饶的浙闽水军相对强势,但也只有四五十艘战船,施和金带进杉溪河道的战船数量,就已经超过半数。
昨夜大水过境时,天sè昏黑,只听得其声势,看不清其形由于河道里的障碍物在昨夜第一次泄水给冲得一干两净,第二次泄水,行进就更为迅速、气势叫人感觉异常壮观。
排浪如雪,立起有两丈的高度,形成潮头往北涌去,河滩不足以容纳这么大的水,只能往两岸溢出,只是从退水痕迹上,能看得出第一次泄水所形成的威胁要大过第二次。
淮东军第二次掘湖泄水,虽说水势要小上许久,但对驻泊在岸边、来不及撤出来的浙闽水军战船来说,却是致命的。甚至连战船上的水军、船工、水手以及登上船的甲卒,这时候想退下来都不行。
肉眼看着战船给大水吞没,看着战船上的将卒及船工给大水冲下来、卷进去,几乎是没有挣扎的能力,就将大水卷着往下游滚滚而去。
“东海狐”奢飞熊几乎想将刀柄捏碎、捏成粉末,在上饶的大半水军力量,几乎在眨眼之间就给淮东军用诡计推垮。
温庭璒也是心hun难定,手足发软,他率部两千甲卒下去登船,意识到还有大水冲来之时,他所部已经四五百人上了船,这回也一起给卷入大水之中,将喂渔虾。
温庭璒哭丧着,淮东就使个y谋诡计,就至少叫他们三千人殒命,至少三十艘战船遭到摧毁。倒这时他还想不明白,淮东怎么能够控制两次开闸泄水的
奢飞熊是yu哭无泪,淮东在工造上,尤善治堤,偏偏是他压根儿没有想起还有这种可能xg。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