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韩宾说道。
“都什么时辰了,院子里还留客人,要传出来,我王家脸面往那里搁”王大声埋怨道,推开én径直往里走,也没有考虑给陈如意留下颜面,心想再不进去,绿帽子都要给戴到头上了。
陈如意居住的院子是两层厢楼小院,范围不大,但jg致得很,厢楼围了一方中庭在,楼下是小厮、丫鬟所住,楼上才是起居室、书房跟会客厅。
王径直往楼上闯,看到一个青衫男子坐在他平日所坐的软榻上,而陈如意坐在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摆起冷脸对陈如意哼道:“什么贵客临én,也不让我知道一下,也不觉得时辰不对吗”
“王少君,多年不见,这才初见就不念旧谊要逐客吗”青衫男子笑问道。
王转脸看去,看清灯下那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离开江宁已经数年之久的奢飞虎,吓得差点跌下楼去,惊慌的抓住楼梯扶手,厉声质问:“你,你你要刺杀本官不成”
“王少君说笑了,如意与我情同兄妹,得知如意嫁给你为妾,我作为兄长的,怎么能不过来道贺一番我刺杀你做什么”奢飞虎微微一笑,坐在那里理了理袍襟,镇定自若的看着王,倒没有想到还用得上他。
“你如意”王语无伦次的说道,眼睛也在奢飞虎与陈如意的脸上1uan转,奢飞虎的出现已经差点吓跌下楼,得知陈如意竟然跟奢飞虎早就相识,而且关系这么密切,更是惊得连句整溜话都说不出口。
陈如意还是在奢飞虎离开江宁之后才崭露头角的,但在奢飞虎来江宁之前,就是江宁城晨的清倌人,王万万料不到陈如意竟然是奢家在江宁里的暗桩。
“相公,你怎么了”陈如意声音又软又糯,走过来搀住王将要瘫软下去的身子,对他娇嗔说道,“你王家不是一直都嫌奴家出身低贱吗相公不也为此跟爹娘讴气吗奴家也是有苦衷说不出口啊,如今大都督收奴家为义nv,二公子与奴家结为兄妹,相公怎么就不高兴了”
王看见韩宾从后路上楼来,不晓得何时拿了一把刀在手里,神sè间似乎对眼前的情形毫无意外,他的身子就真的瘫下来了
浙闽叛军兵锋直指江宁,江宁城里注定无法安宁。
林续文几乎也是第一时间知道孟义山进江宁的消息。
“孟义山这人太贪心了”林续文痛心疾的说道。
“要是孟义山率杭湖军进江宁城,形势也不算太坏”黄锦年说道。
江宁城里虽然已经宵禁、净街,但还不会妨碍他们这些高级官员穿街过巷互访。
“皇上虽两顾茅庐,请陈相出来主持大局,但也没有责罚余心源、王学善、王添,我看皇上心里对陈相还是很有不满的,眼下只是迫于形势低头罢了,”林续文说道,“不要说余心源、王学善、王添三人会极力阻挠杭湖军进城,只怕皇上心里也不愿杭湖军进城。孟义山不来江宁,他大可以在丹阳府境内拖延着,从侧翼对浙闽军始终是个威胁。孟义山既然来了江宁,皇上不让杭湖军进江宁城,而让孟义山率杭湖军去守宣州或溧阳,孟义山还能推脱吗杭湖军要是败了,江州军跟淮东兵马来不及赶过来,江宁可真就危险了”
“彭城郡公什么时候能回师援江宁”黄锦年问道。
“初五就打下晋安,算着时间老十七也应该到明州登岸了,”林续文推算道,“但淮东兵马要准备好,从浙东chou出来进入江宁,也需要时间。在时间上,浙闽军要宽裕得多,老十七未必仓促就赶过来。”
这会儿家人进来通报说孙文炳与林续禄过来了。
林续禄是林庭立的长子,虽然散官在身,但一直都未担任官职,而是留在处置林族的事务,他与孙文炳走进来,搓着手,对林续文、黄锦年说道:“这鬼天气,感觉得比去年还要冷,要是北面淮河都冻上,情况可就糟糕通顶了”
徐泗防线对燕胡骑兵有很强的防渗透能力,但淮西就差了许多,虽然陶g锐守住涡阳,但只要淮东上游能冻上,燕胡骑兵部队甚至可以绕过涡阳,进入淮西腹地攻城夺寨,大肆破坏。从濠州到东阳可没有太多能遮拦的障碍地形。
“比起担心这个,眼下更要提防董原率兵马来争勤王之功,刘庭州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董原跟刘庭州搓合一起,信阳、濠寿的兵马多半会随之南下,陶根本也不会独守涡阳,”林续文说道,“东阳那边还是要态度更坚决一些”
“我会再派人回东阳府,”林续禄说道,他也担心他父亲犯i糊,宁鲁之争时,他父亲已经i糊过一回,虽然大家都是一家人,也经不起接连在大事上犯两次i糊,“老十七这两天应该就能到明州,先部兵马都已经进钱江口,我跟文炳这时候进城,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事”
“哦,是吗”黄锦年兴奋起来,他与林续文之前就担心淮东在闽东的兵马主力赶不上趟,既然淮东能在浙东凑出数万jg锐,主动权就还在他们手里,这个消息比什么都安慰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