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918
“且不管陈韩三是真降,还是诈降,倘若这假戏真演下去,徐州周围,会演变成怎样的事态”林缚欠起身子,将刘妙贞身前那只茶杯拿过来,又让高宗庭将茶杯拿来,指着桌上三只杯子,跟诸人说道,“最大的可能,徐州周围会出现三支jūn_duì :一支是陈韩三的两万兵马,一支是燕虏受陈韩三所邀南下取徐州的兵马,一是假设我们受陈韩三所邀北去徐州围歼燕虏的兵马我们不信任陈韩三,难道燕虏就能毫无保留的信任陈韩三”
“陈韩三两面三刀,除非他彻底的将兵权交出来,不然谁要全无保留的信任他,就等着给背面捅刀子吧。”李良说道,淮阳诸将,有哪个不是恨不得将陈韩三捉来剥皮吃肉的。
林缚笑了笑,说道:“确实如此,徐州乃淮泗之要隘,当河淮之要冲,燕虏怎么可能对陈韩三没有透彻的研究但对他研究越透彻,越能明白他待价而沽的心思,断不可能全无保留的信任他。但是,徐州城又特别的重要,燕虏只要取得徐州,就几乎能跟我们平分河淮之地势,还要略为占优。若不能取徐州,燕虏只能将兵马重心部署在济南一线。这一前一后,就有六七百里的差距。即使担心陈韩三会有反复,有此不费一兵一卒取得徐州的良机,燕虏怎么也会冒险一试。但在河淮形势还没有彻底明郎之前,特别是东平、济宁未下,从济南到徐州的粮道未通,燕虏也只能够派一支兵力有限的偏师先来取徐州这支偏师的兵力打足了,也就两万步骑,而且应以新附军为主力。”
“要是燕虏派来的兵马不足两万,与陈韩三合起来也就四万人,打娘的”孙壮捏起拳头来,将桌子擂得哐铛响,兴奋的说道。
“莫要太兴奋,”林缚示意孙壮稍安勿躁,“时间紧迫,这事来不及跟涡阳合谋,我们从淮阳等城能抽出的兵力也不多。再者我们集结前往徐州的兵力过众,燕虏惊疑北撤,陈韩三也必会守城不出,最终也只是空跑一趟。要想水能搅浑进而能浑摸鱼,我们抽调到睢宁集结、伺机而动的兵力,最多也就只能是两万人。局势真如料想那般,发展到这一步,在徐州城附近,陈韩三有两万兵马,燕虏有两万兵马南下,我们有两万兵马,其他各部兵力,都在两三百里开外,非要两天以上的时间不能进入战场,要如何才能抓住时机”
“要想一劳永逸的将徐州拿下,就要将陈韩三这条毒蛇从洞里引出来,”刘妙贞一直未开口说话,这时候出声说道,“有两万兵力足够了。在燕虏兵马南下接近徐州之际,我率两万淮阳精锐果断的插上去。燕虏对陈韩三是将信将疑,断然不敢冒险先与我部会战。只要我部进入坚决,其必会往后收缩,而陈韩三要取信燕虏,只能出城先攻击我们”
“引蛇出洞容易,”林缚说道,“但是陈韩三率部出城接战后,燕虏南下兵马必然消去疑虑,进而会从侧翼攻击我军两万淮阳精锐,能否挡住陈韩三与燕虏南下兵马的夹击”
“挡不住也要挡”刘妙贞轻声说道,“舍此之外,再难有捕杀陈韩三的机会。”她的声音虽然轻微,脸也给青铜面具遮住,但她的拳头捏紧搁在桌案,以示她坚定的决心。
“请大人许淮阳镇出战”马兰头推案走到堂前跪下,丝毫无畏有可能会给陈韩三及燕胡南下兵马夹击,坚决请求出战,李良等淮阳军将也都到堂前跑下请战。
“大人”孙壮声音哽咽着也请求出战。
“请大人许妙贞出战”刘妙贞将脸上的青铜面具摘下,露出娇艳的容颜,移坐到案前,秀额埋在膝前请求出战。
“我将淮东骑营都交给你,凑足两万步骑精锐,让你领去徐州,有几成砍杀陈韩三把握”林缚问道。
“妙贞不敢大言,陈韩三与南下虏兵难以配合默契,五成取胜的把握也是有的。”刘妙贞抬头看向林缚。
淮东骑营可是林缚这些年从各部抽调精擅骑术的精锐战力,全军拉出来有六营近四千人,以周普为主将、孙壮为副将,加上淮阳镇近两千骑兵,拉到徐州城下进行会战的两万兵马里,有六千精骑;而淮阳镇这两年来休养生息,再不济,也不可能比陈韩三的两万徐州兵差面对陈韩三及南下虏兵最多四万兵力的夹击,刘妙贞说有五成胜算,倒不算妄言。
林缚手指敲着桌案,沉吟思虑。
虽说堂下踊跃求战,叶君安却不无忧虑的说道:“即使胜也只可能是险胜、惨胜,在徐州城下折损太多的兵力,即使顺利拿下徐州,对以后的形势也未必就有利啊”
眼下淮泗防线,就是以淮阳镇军为主力,五万精锐里,淮阳镇占了五分之三。
要是淮阳镇军主力在徐州城外给打残,即使夺得徐州,燕胡十数万兵马在攻克东平之后往南压来,淮东在淮泗没有足够的精锐兵力防守,也很难将徐泗地区守住。最终也只可能导致徐州得而复失,牵累到淮阳、睢宁等城也无法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