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江东左军先头部队的将领也知道这个道理,要更多的将守军滞留在山下平缓地带进行分割歼灭,减弱随后的攻寨压力。
江东左军舟师的登滩作战太强了,内港码头还塌了一片没有修整,江东左军战船的栈板刚伸到浅滩上,甲卒就如狼似虎的往滩头冲,直接楔入南岸小道,将守军截为两半苏庭瞻大骇:江东左军通过上次的强袭,早就摸清了清石湾附近的地形,每一击都在他们的要害之处。
发现江东左军的战船时机太晚,而苏庭瞻又急于修复岬岛营垒恢复内港的防御。除了换下去休息其实白天也累了快到趴下的四百精锐外,夜里有近八百守军都给他赶到岬岛工地上去。岬岛与南岸之间的浅滩又因为涨潮的关系,淹在浅水里,一盏茶,苏庭瞻才来得及撤出三百不到的守军,五百多守军给封锁在岬岛以及南岸羊肠小道里。
苏庭瞻不可能弃五百守军不要,不顾肩头创伤未愈,看着江东左军冲上来的甲卒人数还少,亲带精锐反扑过去,要将江东左军冲上滩头的甲卒赶下去,打通撤退的羊肠小道。
地形的复杂使寇兵的兵力优势无法发挥,而江东左军战船直接冲上滩头,构成直接威胁寇兵侧翼的弓弩箭阵,这时候第一水营的主力第二哨、第三哨船队也在赵青山的亲自率领下进入外港
要避免主力战船的损失,湾口地形也由于大量触礁隔浅的战船,变得更加的狭窄复杂,赵青山率第一水营主力进入外港的时机,足足以拖延了一炷香的时间。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葛存雄为了将数百寇兵拖延在南岸,将经过加强的第一水营第一哨正辅卒五百余人悉数用上,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就将南岸杀成一片血海。
大横岛留守寇兵异常的顽强,并不因为赵青山率第一水营主力的到来,就放弃接援被困小道与岬岛寇兵的怒力,而被拦截在南岸小道与岬岛上无法东撤的寇兵也不放弃突围的努力,战斗越发的激烈。
赵青山安排更多兵力楔入岬岛与南岸相接的浅滩之间,他亲自带精锐支援内港,看到葛存雄已经亲自抢上滩头率精锐武卒牢牢的守住滩头阵地,将南岸小道的寇兵分隔开来,无法相通。
葛存雄肩甲上插着两支箭,身上都是血迹,这时候给精卫护在后面,但也知情势危急之时,他亲自突前厮杀过。也不知道葛存雄肩上箭伤受创深不深,水营犹缺将领,葛存雄一人就抵半营精锐,损失不得,赵青山立即安排精锐从侧滩登岸,分担葛存雄正面所承担的压力,待压力稍解,便命他上船来指挥,他看有无机会更深入到清石湾的内侧登滩作战
在月夜下与寇兵在崎岖地形野战,都要远远有利于强攻营垒,再大的压力,南岸的战斗便延续下去,还要进一步的漫延,将更多的寇兵拖进来。
不陷入绝境绝不轻言放弃又装备精良的晋安老卒令人头痛不己。
除了少量守船兵力以及抢占北岸滩地的兵力外,赵青山差不多将第一水营的近千兵力投入战斗。登滩上岸武卒将南岸寇兵截成几段厮杀,弓弩手在船头射其侧翼,从破晓时分打了天光大亮,也未能让给最终截留在南岸羊肠小道与岬岛上的二百多寇兵放弃突围、弃械投降,而从北麓据点主营垒出击的寇兵,又利用清石湾上游的地形优势,一直试探将被围的寇兵接援出去。
红日跳出海天之际,金色的光芒照耀着东西延伸有二十余里的狭长大横岛,从北麓林梢射过来的朝阳光辉照在金属兜鍪上,看到江东左军舟师主力的前哨船队进入外港,苏庭瞻不得不放弃接援被围守军的努力,率残部退入北麓营垒,等着承接江东左军主力接下来烈如雷霆的攻击,然而他能依仗的战卒已不足六百,既不清楚涂岱诸岛在当前局势还能不能抽出援兵来,也不清楚二公子会不会及时来援
月夜抢滩,靖海水营第一营的战船触礁隔浅超过三分之一还多。
一艘集云级战船头触礁,前舱洞开一个大口子,一艘集云级战船在内港作为封锁羊肠小道的弓弩阵地,半夜时间都在不断的给寇兵火攻箭袭,损毁严重。相比战船的损失,南岸血与肉的撞击更是惨烈,整个南岸滩头几乎给鲜血染红。
如此顽强之敌,半夜歼毙近五百,待江东左军主力赶来,尚有一百余寇兵给封在岬岛残堡里负隅顽抗不肯投降,第一水营即将占据相当大的优势之外,也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伤亡还没有进行统计,但是激战了半宵,第一水营几乎没有还能有力气站着的将卒,林缚看着岬岛残堡里还有百余寇兵顽抗,对周同、赵虎、赵青山、葛存信、葛存信诸将下令道:“崇城步营协民勇立即登岸接守南滩阵地,在午时之前清除外围障碍,做出攻寨准备;第二水营歼灭岬岛顽抗残寇,尽歼之,不予授降;第一水营撤到湾口外进行休整、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