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你是不是感到奇怪啊?”嬴政眼神复杂的望着半空,似乎在盘算回忆着什么。
“臣下不敢,陛下英明神武,此番举动必有深意,李斯不敢妄加揣度……”扶苏公子的事情,事关秦朝皇室的更替,李斯即使贵为丞相,百官之首,也不敢随意评论。
看出李斯心中的胆怯,嬴政幽幽叹道“朕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一定在猜测,朕是不是已经将扶苏当成了未来太子,来培养了?”
“……”李斯默然。
“朕有二十多个儿子,十多个女儿,但这些子女,大多平庸,只有大公子扶苏、十八子胡亥,有些才干,胡亥机灵聪慧,但并无主见,而扶苏,虽然文武兼修,为人谦和,但性子太软,还被那群儒家文人污染,整天想着什么仁者无敌,文治天下!”
说起自己的后裔子嗣,嬴政顿时从一代雄君霸主,变成了顾虑子孙的长辈,“国师所说的长生不老药,虽然希望不小,但至今未能成真,以朕的身体,也不知能坚持多久,所以朕心中的皇位继承人,只有扶苏一人。
不久前,扶苏和朕说起效仿先贤,广招贤才,抚恤六国的事情,朕虽然同意了,但始终没抱希望,这帮六国余孽,又岂是他一个小孩子家,光凭嘴皮子说得动的?
扶苏还年轻,这次举贤堂的事情,如果能吃点苦头,长点教训也算不错,……”
嬴政说完,李斯依旧低头不语,这十多年来,李斯为嬴政出谋划策,征战六国,立下许多功劳,但能获得嬴政的完全信任,却与李斯的为臣之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平日朝政,李斯侃侃而谈,出谋划策,但一旦涉及到嬴政私事,如非必要,李斯总是保持沉默,充当一个称职的倾听者角色。正因如此,高处不胜寒的嬴政,每每心烦意乱,都会宣召李斯入宫。
“朕得知宫中有一个太监,入宫之前,似乎与国师有故,朕欲从这方面入手,李斯你说这个法子如何?”
李斯听到嬴政终于从子嗣事情上转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儿,缓声道“启禀陛下,李斯认为,国师这等神人,绝不可能因为区区阉人,便听命于陛下,但此人既然能与国师有故,必有过人之处,陛下不妨重用此人,说不定能起意外之效。”
“李斯此言,深得朕意!这小太监,如果用得恰当,说不定能发挥出不小作用……听说这太监,哦!据说是叫高要,厨艺精湛,当世无双,朕已将他升为御膳房总管太监。”
“陛下圣明!”
几日后,咸阳城的举贤堂大会,终于开始。
咸阳的贺云酒馆,作为咸阳城中的大酒馆之一,今天的往来宾客,络绎不绝,今天下午便是公子扶苏的聚贤堂大事,一大清早,来自四面八方的俊杰人才,便在城中四处走动。
酒馆客栈,作为交流会面的主要场所,当然是人满为患!!
项羽项梁叔侄二人,从会稽郡吴中县闻讯赶来,一则是广交天下朋友,会会六国旧友,二来则是为了看看未来秦皇,公子扶苏的风采能耐,为今后的反秦大业,早作打算。
“羽儿,你有雄心壮志,叔父倍感欣慰,但刚才人多眼杂,大庭广众之下,你岂能随口说出,如此公然反叛之言?”项梁依旧还为刚才项羽的鲁莽行为,喋喋不休。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秦国国土,我们说话做事,都要加倍小心,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性格鲁莽的项羽,显然不是第一次被叔父教训,只好连连告罪,并故意扯开话题,“唉~项羽知道了,叔叔,你看看,你和旧友约定的酒馆已经到了,咱们快进去吧!”
“贺云酒馆,对!就是这里了。”说着项梁抖了抖上肩膀上的包裹,整理一下仪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哦!项兄,小弟在这里等候多时了。”两人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项梁一看,严肃古板的老脸上浮现出浓浓喜色。
此时聚集在贺云酒馆中的豪杰,大多都是楚国后人,或楚国贵族,或楚国名门之后,项梁项羽叔侄二人,身为楚国项家后人,自然是这些楚国豪强中的骁楚。
这不,两人刚一进门,围聚在这里的豪杰们,各个恭敬有礼的主动招呼,热闹非凡……但就在项家两人与人交流的时候,酒馆里层传来一声狂妄的叫嚷。
“三宝啊~~让他们几个人让开,都妨碍我看风景了!”
“是的,崔先生!”紧接着一个手抓蒲扇的胖青年,如狗腿子一般,冲了出去,趾高气昂的催促道“你们,对,你们几个,快给我家先生让开!快闪开,听见没有!”
项梁脸色一沉,正欲发作,而一旁的项羽,已然出手,只见他随手抓过三宝的手腕,无双巨力,只是轻轻一甩,便将三宝上百斤的身子,直接推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的崔文子,依旧醉眼朦胧的吵吵嚷嚷,“对,就是你们两个,快给我闪开……”项羽见状,神色严肃的走了上去,一把抓起崔文子的衣襟,冷道“你个老醉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命了!”
“哈哈~!!我喝醉了,所以我胡说八道啊~~你没醉,干嘛和我一个醉鬼,一般见识啊??”
说完这些,崔文子故意往两人脸上呵气,刺鼻的酒臭味,让项羽下意识的松开手,项梁更是脸色铁青,一副择人而噬的愤怒表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