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一句话,将池怀虚的心绪拉回了六年前。他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推开了怀里的雪儿,五年前的一幕幕瞬间历历在目。当天他下班回来后看到雪儿留的信,心中充满了幸福,他像是一个快乐的孩子,一忽儿在**,一忽儿在沙发上,一忽儿站在客厅里,将雪儿的信翻来覆去地看,并不时发出快乐的笑声,那种笑是发自肺腑的。池怀虚感觉他的身体好像是一个气球一样,被快乐之气的慢慢地充溢,忽然间就憋不住了,笑声冲溢而出。这样好半天,他才想起来,要给雪儿打个电话,和她一起分享他的快乐,然而这一举动立刻将他从快乐的颠峰打回到痛苦的深渊。因为无论他怎么努力拔打,雪儿的电话都没人接听。见手机没人接听,池怀虚开始发信息询问,但是无数条信息发过去,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这让池怀虚大感意外,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开始攫住了他,他开始坐卧不宁。
初开始,池怀虚以为雪儿碰到了什么意外。这一想法令他更为惶恐不安,促使他更加频繁地拔打雪儿的手机,同时不间断地发信息询问,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雪儿像是突然间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这样过了两三天,池怀虚又有些怀疑最初的判断,因为他发现雪儿的手机一直开着,这样就算是有什么意外,她本人接听不了,也应该有局外人接听。这个判断被否定后,池怀虚开始陷入另一个泥潭,他开始怀疑是自己那天晚上的行为伤害到了雪儿,她不想原谅他,所以故意不接电话。池怀虚为此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感到愧疚,愧对心上人,这种折磨较前面的更强。目前他在世界上最深爱的人因为他的伤害而对他不理不睬,这种痛苦对池怀虚身心的影响可想而知。
如此的折磨中,两个月转瞬即逝。池怀虚觉得他该做些什么,起码是当面对雪儿说声对不起,为了他无意间对雪儿造成的伤害。然而当他这样做时,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当池怀虚费尽周折找到田家村时,却碰到了一个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他去找雪儿的当天,正是雪儿出嫁办喜事的曰子,当他好不容易找到雪儿的家门口时,田爱大院正张灯结彩,热闹异常,池怀虚站到田家大院门外时,正是雪儿身穿美丽的嫁衣被人从家里抱出来的时候。这个场景几乎让池怀虚崩溃,他躲在暗处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雪儿钻进小车的一瞬间,池怀虚浑身一阵虚脱,双脚一软瘫倒在地上。后来他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田家村,怎么回的宁江市,这五年来。这种虚脱的感觉一直折磨着他,有时在梦里,有时在现实中,池怀虚不得不找一种烦重的体力活来麻醉自己,以摆脱这种梦魇。
现在听到雪儿问起五年前的事情,那种熟悉而又令他恐惧的感觉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令他本能地咆哮起来。
“那能怪我吗,是你先切断了我们的联系。”池怀虚几近歇斯底里。
雪儿没想到池怀虚的反应会这么强烈,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望着池怀虚的脸部变化,感到一种恐惧。
“我,我那是有原因的。”雪儿怯生生地说道。
“有原因,什么原因,原因就是回去和别人结婚,才两个月,才两个月你就嫁人了,这一切都是预谋好的吧,你跟我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骗局,一个骗局,对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雪儿忽然感觉到绝望,她觉得再不能让池怀虚按这样的思路想下去了,她要告诉他真相,池哥对她的误会太深了。
“那是怎么样呢,你说,你说,你说啊。”
雪儿猛地抱住了池怀虚的头,将他揽在怀里,静静地讲述了前因后果。池怀虚在她讲述的时候仿佛睡着了,当雪儿讲完一切,他慢慢地从雪儿的怀里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忽然一下抱住了雪儿:“对不起,我,我错怪你了。”池怀虚哽咽地说道。
只这一句话,雪儿觉得她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有了回报,她紧紧地抱住池怀虚,眼里流淌着幸福的泪水,喃喃地说:“池哥,你没有错,怪我没跟你说明白,都是我不好。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池哥。”
“是啊,再也不分开了。”池怀虚也喃喃地应着,忽然伸出了双手,一下子箍住了雪儿的腰,拼命地搂紧了雪儿。
雪儿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环绕住她,力大无比。这力量将她固定在池怀虚的身旁,挪动不了分毫。也许是感受到这股力量里传递出来的池哥对她的爱恋,雪儿顿感幸福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池怀虚从雪儿怀里挣脱了出来,似乎想起什么,轻轻地问道:“那这么多年你、、、、、、”
听到池怀虎这么问,雪儿用手轻轻地掩住他的嘴:“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很快和他办离婚手续的。”
池怀虚点了点头,“这些年他对你好吗?”
雪儿摇了摇头:“池哥你别问,我和他很少在一起,我的心中只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