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奴在关水逗留了整个月,期间****不着家,上上下下把关水打点过。
库尔被抄了家,盘点出来的银两充了国库。
至于他收藏的那些奇珍异宝,则被月儿奴当做人情,送给了郑蛮蛮和燕妙言。
燕妙言有些犹豫,但是郑蛮蛮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这是她卖给咱们的人情。因为她知道,就算她不出手,这些事情我也能打点好。也算是回馈我们等了她来处理库尔,给渤海王室留了几分颜面。”郑蛮蛮冷静地分析道。
燕妙言想了想,道:“的确,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已经去库尔官邸屠府了。”
郑蛮蛮笑了笑。
燕妙言挨着她坐下了,道:“我发现……你好聪明啊。而且很大气。以前怎么没发现?”
她很冷静,比燕妙言所见过的任何女子都要冷静。只要她打定了主意,什么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明明好处拿的最多的就是她,可是她仿佛冷眼旁观的态度,就让她无懈可击。
郑蛮蛮蔫蔫地道:“我本来就是生意人。只是懒罢了。”
燕妙言轻轻推了她一下,失笑,道:“你跟我哥是可惜了。他一向不重这些的。”
她有这个本事,丢出去肯定要被各路权贵抢破头的。就像一块大肥肉丢进了狼窝。
而且她也有手段,必定能自保。谁家不把她当宝一样供起来?
只可惜杨云戈一向不注重这种身外之物。郑蛮蛮跟了他,就变成了一个小女人,没办法发光发热。
闻言,郑蛮蛮白了她一眼,道:“我觉得你大哥挺好的。难道我要去让人利用?”
燕妙言想了想,觉得也是。
月儿奴很快把当地的账本整理了出来,并且压了新上任的官员来给郑蛮蛮燕妙言见礼。
布都也表现出了诚意,知道郑蛮蛮会看账,每月的账簿都送到她手上。
忙完这一切,郑蛮蛮的身子落稳了,满了三月。
只是前线的杨云戈,还没有任何消息。
有一日,郑蛮蛮挺着腰身坐在花园里,商榆给她把脉。
王宁坐在轮椅上,花园的角落里看书。燕妙言在一边逗狗。
商榆看了郑蛮蛮,又去看王宁。
他对王宁的伤势也很上心。每日必来给郑蛮蛮把脉,然后就是看王宁。
看他的样子,骨科竟然也学的十分不错。
郑蛮蛮好奇地道:“商大夫,您以前是看骨科的?”
商榆收回手,笑了笑,道:“家师原是骨科圣手。后来才改习妇科。我只是把家师的路又走了一遍。”
这个医术,这种套路,让燕妙言心中一动。
“令师……是否姓张?”
商榆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道:“家师张毅之。”
燕妙言欣喜道:“原来是毅之叔叔的弟子!”
郑蛮蛮好奇地看着燕妙言。
燕妙言笑着解释道:“毅之叔叔原是大燕最有名的骨科圣手,是我父亲的随行军医。后来辞官,研究了妇科。”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
燕妙言生性天真烂漫,又接了一句嘴,笑道:“我母妃怀身子,几次都不大太平,幸好有毅之叔叔在呢。听说毅之叔叔就是这样被生生磨成妇科圣手的。”
顿时郑蛮蛮就浑雷了一下。
她想到了杨云戈……原本他学了些皮毛医术,只专攻外科。可是后来为了她,也磨了些妇科的本事出来。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子,从骨科圣手磨练成了妇科圣手。
其中的意思,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这到底是赵王妃的一段秘辛,听燕妙言的口气,赵王妃也那位,也是王妃婚后开始有交流的。
所以大约算不得什么。
最多,也就是那位神医,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罢了。
燕妙言见了故人,十分高兴,把小白也撇下了,去和商榆叙旧。
“毅之叔叔人呢?前些年还时不时到王府瞧瞧的。这几年就没见到人了。他还好么?还有你怎么不早说你是毅之叔叔的弟子啊。”
又指着郑蛮蛮笑道:“难怪你这么上心。当初我们兄妹几个都是毅之叔叔看着长大的。我大哥也跟毅之叔叔学了些医术。”
商榆是关水有名的大夫,排队都难请的。可是他从狱中出来后,便每天来这里报道。
起初大家以为他是因为感怀救他出狱之恩。可原来是那人的弟子,又怎么可能被库尔那种人看住?
商榆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人,面对燕妙言的一堆问题,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师父从几年前开始,行踪就漂泊不定,我也许久没见过他了。之前不提,是因为觉得不必要提。”
“怎么就不必要了?”燕妙言嘟囔道。
王宁回过神,笑道:“原来是张神医的弟子。家父尚在的时候,每每老寒腿犯了便要提起张神医,说若是张神医在,便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老伯爷也是辽南王的旧部。当初和张神医,自也有些情分。
燕妙言立刻笑道:“毅之叔叔不在,小神医可在这儿呢。王大哥,你这腿啊,以后要仰仗小神医了。”
王宁也被逗笑了,真挚地道:“难怪我觉得自打小神医来以后,伤势便好得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