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蛮蛮懒洋洋地去开了箱子，光线黯，杨云戈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直到她抽了一叠银票出来，又把箱子锁好了，推了回去。
杨云戈接了过来，皱了皱眉：“哪来的？你又下赌场了？”
郑蛮蛮道：“你先填上吧。多买些好药，这次不少人受伤了吧？统共就二十万两。”
他又问了一次。
郑蛮蛮便道：“将军府的账目也在我手上呢。我去年赚了多少你忘了？这些都是提出来的现银。而且我看中了关水这个地皮，提钱出来是为了做生意的。”
“……”
郑蛮蛮望着他温柔地笑。
先前他的全部身家就已经上交了，他对自己有多少银子，其实心里根本是没底的。只全交给郑蛮蛮运转。
可他也知道，二十万两，有点多了。
虽说，王宁中了圈套，军中不少人都受了伤。朝廷拨款还没到，有了这笔银子，却是宽泛些……
郑蛮蛮看他犹豫，便道：“军款没到，真要逼死人不成？到时候到了，你还我就是了。也不算是你还我，是朝廷还给我们的。”
她支起身子，爬到他身上，低声道：“这一仗难打，可我也只能为你做这些了。你知道吗，先前那些钱庄好抠门，因为不是本国，只需我提一千两……我闹了好久才把钱提出来的。”
说着，又拿脸去他脖子里蹭。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杨云戈愣了半晌，终是反应过来，反手抱住了她。
“蛮蛮。”他低声道。
然后又僵住了，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郑蛮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声道：“你快点把西域给我打下来啊。我都看好了的，只要西域一打下来，关水这个地方就是个聚宝盆呢。来往通商和建设队伍，都是要经过这里的。我要趁早下手啊。”
她一副得意洋洋小贼精的样子。
杨云戈摸了摸她的脸，又亲了一口，哑声道：“有你支持，一定能打得下来。”
多日来疲惫一扫而空。她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仿佛是绵绵的细雨，让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郑蛮蛮给他的不仅仅是银子，还是她的支持和体贴。
忍不住就想，谁说他要孤独终老的？
他有蛮蛮。一个蛮蛮，拿什么来换，也是不换的。
杨云戈覆上她的唇，碾转了一会儿，低声道：“休息罢。”
说着，就把她抱平，又附身亲了亲她的睫毛。
郑蛮蛮看了他一会儿，又笑了起来。
倒贴这种事情，她以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她也知道，凭杨云戈的本事，再艰苦的环境下，他也可以创造奇迹，取得胜利。
比如，缺钱缺粮，缺的狠了，按照国际惯例，先是逼着穆炎王子压榨渤海。然后就可能会，抢劫了。
可她就是想为他做些什么，让他不用那么辛苦。
“你也来。”郑蛮蛮挪了挪身子。
杨云戈又脱了鞋，睡在了她身边。
那天晚上，郑蛮蛮就睡得格外安稳。
隔日天都没亮，就被杨云戈抱起来又亲了亲。
她顺势缠了上去，一下难分难舍，纠缠得火热起来。
直到他猛的想了起来，才紧急刹住车。
他喘息很重，郑蛮蛮也不好受，在他身上蹭，试图让他再重新意乱情迷。
杨云戈心猿意马地揉捏着她的身子，低声道：“你走了以后，营中还有人发豆芽。上下都喜欢得不得了。”
郑蛮蛮惊讶了，一时忘了自己的目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道：“真的啊？”
“嗯。”杨云戈想到了那些大老粗反复试验又失败，最后拉着杨子去解说的事儿，也觉得想笑。
“起初失败了几次，没长芽，全喂了马。后来杨子也参了一脚，就发出来了。每日跟饿鬼见了食似的抢。”
他的呼吸已经顺了些，又亲了她一口，笑道：“我的蛮蛮真能干。”
郑蛮蛮顿时就红了耳根子。
哎，这话，真不像杨云戈的风格……
杨云戈把她放下了，她又跳下地服侍他更衣。
自然是又嬉闹了起来。
燕妙言晨起如厕，突见杨子标杆似的站在郑蛮蛮门口打瞌睡，顿时吓傻了眼。
她有些狐疑，直到听到屋子里那对男女的嬉闹声。
“还真是……”燕妙言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杨子已经醒了，此时也有些尴尬。
燕妙言压低了声音道：“他们，一直都这样啊？”
杨子想了半天，才道：“也不是……从前……最近才开始……”
好像是杨云戈把郑蛮蛮从千刃谷接回来了以后，两个人的态度就都变了。
以前有点欢喜冤家，见面就要又逗又闹。虽然有趣，但也没像分不开似的……
现在特么整个突然就变成了蜜罐子了！只要见了面，就恨不得赶紧长一块儿去就不用分开了！
天知道他好几次看到杨云戈对着夫人留下来的一把小簪子傻笑！
特么差点吓出了病来！
燕妙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有些同情。
她想了想，笑道：“杨子，我送你个哄我哥开心的法子。”
“啊？”
“你回去对我哥说，蛮蛮在外头，自称是我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