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官替将士们谢过正宏了!”卢象升看着岳阳脸上真挚的表情,伸手在岳阳的肩膀上用力拍了拍就不再说话了,卢象升不是一个喜欢夸夸其谈的人,这一下动作已经表露出了很多的东西。
送走了卢象升,岳阳才想起刚才应该让这个明末的牛人留下字画啥的,要是把这家伙的墨宝拿到现代去卖,估计保证赚翻了。
就在岳阳琢磨着下次怎么从卢象升手中弄一副墨宝的时候,远在大同的宣大总督府里,时任宣大总督的张宗衡拿着刚从京城来的密报心中一片冰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朝廷怎会突然撤了本官的职位,让那个卢蛮子来接替本官,难道朝中又有什么变故不成?”
张宗衡身材微胖,长得一张大圆脸小眼睛,若是换上一身平民的长衫乍一看就象大街上的掌柜,仿佛随时就有可能说出恭喜财这四个字。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个宣大总督可不是什么善茬,用心狠手辣贪财好色来形容他是毫不过份的。
一直垂手站在张宗衡面前的一名师爷模样的中年人沉声道:“大人,这封信是温阁老亲自写来的,因此是绝不会有错的。而且温阁老在心中也说了,皇上对大人就任宣大总督以来一直无所建树颇为不满,加上卢象升此人最近甚得皇上的欢心,因此派他来接替大人也不足为奇,此时可以说已成定局,没有办法改变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在卢象升到来之前将咱们这些年那些事的痕迹给抹平,不要让卢象升捉到什么把柄才好,卢象升此人可是出了名的耿直啊!”
“嗯,言之有理。”经过幕僚的劝说,张宗衡心中的火气渐渐平息下来,对于他来说这个总督当不下去了回到京城后打点一下换个地方继续当官刮地皮都一样,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象这位幕僚说的那样,赶紧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卢象升过几天就要到了,要是被卢象升抓到把柄可就不大妙了。
“诶呀坏了……”那位中年幕僚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大人,我们还忘了一件事呢,您前几日可是把倪老弟派到了应州府找那位岳阳要孝敬呢,如今倪老弟还没有回来!”
“对啊!”张宗衡的脸色也是一变,他一拍大腿喊了起来:“该死,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倪师爷还在应州那里呢,也不知道他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咱们得马上派人把他召回来才是。”
“晚了!”中年幕僚苦笑着摇摇头,“大人,此时去找人已经晚了,倪老弟肯定已经跟那岳阳说了。”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张宗衡叹了口气,原本默默无闻的五里寨经过京城的驿报后一下子变得耀眼起来,在全国上下都喊着粮食减产颗粒无收的情况下,五里寨丰收的消息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一颗闪光弹,简直要把所有人的眼睛的都晃瞎了。
作为一个视钱财如性命的人来说,张宗衡第一次知道了在自己的麾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土财主,后悔得牙痒痒的他立即派出了麾下自己的事业跑到了应州府,原本想着能敲到一笔不菲的银子,可现在看起来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反而要交恶了一个地方实力派的将领。
看到张宗衡脸上露出的肉疼之色,他身边的幕僚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位东家肯定是在为不能敲到岳阳那笔竹杠而心疼。他低声笑道:“大人又何必心疼呢,虽然咱们已经来不及从那岳阳拿到孝敬,但是也未必不是没有机会啊。”
“哦?你有什么办法?”一听到有办法弄到银子,张宗衡立刻就来了精神。
“大人,据学生得知,那岳阳正好有一支商队从关外回来,那支商队里可是有数百牲畜还有不少羊毛皮革……”
“不行!”幕僚的话还未说完,张宗衡就打断了他的话,“如今可不同往日,那些羊毛皮革和牲畜可不比其他,若是往日还好说,可如今那卢蛮子就要上任,咱们可没那功夫慢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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