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等人来到大树前,找了好一会才找到那颗铅弹,现铅弹已经深深的潜入大树近一寸深,原本原型的铅弹也被强大的压力挤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形状。
“嘶……”
看到深深嵌入大树的铅弹,众人不禁齐齐倒吸了口凉气。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孤陋寡闻之辈,明军火铳的威力他们都是知道过的,一般的射程也只有不过五六十步而已。这支火铳能在一百步的距离还能打进大树这么深,由此可见它的杀伤力是如何的犀利。
吴克善吸了口气,转头对工匠问道:“本官问你,这种火铳最远的射程能达到多少?”
工匠老实的回答:“回大人话,这种火铳最远能打到四百多步远,但若想伤人的话需得三百步距离才行。”
“三百步……”
众人听得已经无语了,女真最强的弓弩射程也不过七十步左右,那还得是挑选出最强壮的勇士和最强的弓才行,可这种火铳随随便便就能在三百步杀敌。而且最要命的是这种火铳是什么人都能用,即便是弱不经风的女人和小孩,只要经过短暂的训练就能操起家伙将身披重甲经过多年苦练的勇士给杀掉,这才是最要命的。
“咕咚……”
不知是谁在一旁吞了一口唾沫,随后才结结巴巴的问道:“还好……咱们也能制作此种火铳,那就不……不必害怕那些明军了。那个……你们这两个奴才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努力为我后金制作这种火铳,赏赐什么的肯定会大大的有。”
“喳……奴才谢过主子赏赐。”两名工匠大喜,学着女真人的样子又给众人磕起了头,惹得众人大笑起来。
良久,大玉儿才轻笑道:“好了,大家也别笑了,现在既然火铳和其制作之法已经到了手,咱们就开始准备弼尔塔哈尔和雅图的婚事吧。大哥,我记得你不是给姐姐和姐夫写了信,请他们来科尔沁部落参加婚礼的么,怎么……他们来了没有啊?”
“这……”
大玉儿这话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吴克善被这句不软不硬的画噎得脸上有些烧,喏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到吴克善脸上的窘色,大玉儿心中轻叹了一声,不轻不重的说道:“大哥,姐姐怎么说都是咱们的亲人,她的为人你也很清楚,这么简单的小伎俩就想把她和姐夫给骗来,你说这可能吗”
“是……娘娘说得有道理。”吴克善脸上涨成了猪肝色,低下了头不做声。其实写这封信也是多尔衮的主意,他不过是个执行人罢了,只是现在他又怎能当着多尔衮的面说出来呢,心里甭提有多憋屈了。
比起吴克善的憋屈,一旁的多尔衮却仿佛事不关己般看着远处,神情一片淡然。这幅样子看在大玉儿的眼中却是让她暗暗咬起了银牙,她的心里不禁想起了平日里闲聊时皇太极对他这个十四弟的评价:“当初父汗逝世时十四弟若是再年长几岁,凭借着他的聪明,大汗之位说不定就要落入他的手里了。”
所谓天家无亲情说的就是这种事了,如今的多尔衮已经将正白旗经营得如同铁通一般,而且正在为他的亲弟弟积极谋夺镶白旗旗主的位子,若是让这两兄弟成功的掌握了这两旗,那就意味着他们两兄弟有了和皇太极抗衡的本钱。
而最令皇太极忌惮的是当年努尔哈赤死后,皇太极为了谋取大汗之位,不惜假传努尔哈赤的遗命让多尔衮和多铎两人的母亲,也就是大妃阿巴亥给丈夫殉葬,这样一来双方的仇可就结大了,说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也不过如此。
如此一来要是皇太极还以为多尔衮兄弟能看在兄弟的面上为自己卖命,那么他也太天真了。只是多尔衮此人城府实在是太深了,无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他都恭敬有理,没有丝毫的把柄留给皇太极,这也是令皇太极郁闷的地方。虽然他身为大汗,但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处理自己的亲兄弟吧,如果他真这么做的话后金恐怕就真的要大乱了。
看着若无其事的多尔衮,大玉儿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却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对多尔衮说道:“十四弟,如今火铳已然到手,接下来就是要举办弼尔塔哈尔和雅图的婚事了,你这做长辈的明天可要多喝几杯哟。”
多尔衮点点头,打量了弼尔塔哈尔一眼,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娘娘尽管放心,别说几杯了,就是喝倒在酒桌上臣弟也好不推辞。”
“那就好,就这么说定了!”大玉儿显得很是欢喜的样子,“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办好,那咱们就去见父亲吧!”
一行各怀心思的人一边说话,一边朝着科尔沁部落的营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