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丝在他手里时每进一下如同在暗流走处处险境提心吊胆,一样的东西换到她手里变成在无人开的公路上悠闲行驶的车,畅通无阻。
看不懂这个巨大的差异,方医生的脑子里要打成死结。
其他人开始和方医生有同样的困惑,没过多久众人发现到这个蹊跷的原因在哪里了。
“他在帮她调整上肢的方位。”李承元指出,视线透过玻璃窗射向了潘世华。
走回控制室的岳文同和冯一聪听着老师指出潘同学的操作,齐齐目光亮了亮。
手术间里在辅助谢同学的潘同学,好像从平日暗藏着的灰暗角落里散发出了光。这个光不是美人潘同学的柔光了,是潘医生尖锐的利光。
戴着口罩和眼镜,潘世华额间两条清俊如峰的眉毛上仿佛凝了层霜,专注的眸光,是似出鞘的宝刀十分犀利,引人注目。
他锐利的视线是在捕捉谢同学的手影,好像一台高速摄像仪加分析仪。
“他是想画莹莹的手了。”冯一聪的嘴巴里酸溜溜地咕哝着。
其他几位在场老师听见这话,表情微变:原来如此,这人画过谢婉莹的手。他画她的手是为什么?研究她的技术操作?
这家伙竟然有这样一个奇怪的本事。几位老师睁了睁眼珠望着潘同学,似乎需要重新定义这个温柔的小伙子了。
傅昕恒深不可测的一记目光落在潘同学戴无菌手套操作的手:这双手肌肉结实,力气大,动作幅度微细却做的稳靠,可见和谢婉莹一样很好的自律性。
这正好是他所强调的,当医生最需要的是像机器人一样的自律性。